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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布莱克|诗歌是治愈灵魂创伤的良方————雪雁书评《威廉·布莱克旅馆的一次访问》( 二 )


又重新洒下、洒下光辉！
哦 ， 大地！哦 ， 大地醒来！
从露珠沾湿的草地上升；
夜晚已消逝 ，
而黎明 ，
从那困倦的人群中起身 。
由于席卷欧洲的法国革命带来了平等和自由 ， 威廉·布莱克受此影响 ， 对现实社会充满了彻底的反叛意识 ， 由积极支持激进的革命 ， 演变为厌恶极端暴力和恐怖手段 。 《天真与经验之歌》是他的代表作 ， 宗旨是“展示人类灵魂的两个对立面” ， 即在浓重的宗教色彩下 ， 一面赞扬上帝 ， 一面又批判否定 ， 从思想上反映出从孩童般的天真活泼走向成年人的老成苦涩 ， 所以分别取名为“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 。 正如这幅版画 ， 腰围树叶的亚当、夏娃已走入经验历程 ， 熊熊火焰恨不得吞噬二人 ， 而此时 ， 头顶的天真之鸟一飞而过 。
《威廉·布莱克旅馆的一次访问》基于《天真与经验之歌》而作 ， 威拉德甚至在篇幅有限的绘本上罗列目录 ， 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布莱克带着旅人体验飞天座驾穿梭云间 ， 又在繁星遍布的夜晚漫步银河 。 也使两朵向日葵搬进了黄屋子、老虎让布莱克讲一个睡前故事等等 ， 当中的意象都尽可能化自《天真与经验之歌》 ， 可见威拉德在创作这本书时的良苦用心 。 布莱克往往以复合视觉写作多层次思维的诗歌 ， 而威拉德则以一定的逻辑对它们进行串联 ， 并以浅显有趣的方式呈现到孩子们面前 。 这对于日后理解威廉·布莱克 ， 甚至是19世纪的浪漫主义诗歌 ， 都打下了一层基础 。
威廉·布莱克|诗歌是治愈灵魂创伤的良方————雪雁书评《威廉·布莱克旅馆的一次访问》
本文插图

《经验之歌：伦敦》
《经验之歌：伦敦》（节选）
我漫步走过每一条特辖的街道 ，
附近有那特辖的泰晤士河流过
在我所遇到的每一张脸上 ， 我看到
衰弱的痕迹与悲痛的痕迹交错 。
每一个成人的每一声呼喊 ，
每一个幼儿恐惧的惊叫 ，
在每一个声音 ， 每一道禁令里面
我都听到心灵铸成的镣铐 。
18世纪后期 ， 工业革命使英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化国家 ， 率先暴露出资本主义的罪恶与腐朽 。 威廉·布莱克在这里出生生活 ， 对这个城市有着最深的爱意 ， 然而扫烟囱的孩子、血洒宫墙的士兵、流落街头的妓女等种种社会不公的现象 ， 也让他的谴责声最为激越和严厉 。 在这幅版画里 ， 孩子领着拄拐杖的老人走过街道 ， 老人也许是理性与律法的造物主乌里森(Urizen) ， 他创造出伟大的世界 ， 却也被这个世界弄致跛足 。 而右下方 ， 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男孩 ， 正卑微地蹲在火前取暖 。
通过普罗文森夫妇的绘本构图 ， 我们得以对伦敦当时的建筑一探究竟 。 彼时英国政权采取君主立宪制 ， 建筑遵循古典主义典范模式 。 尤其是1700年前后 ， 欧洲天主教会地区的巴洛克运动达到顶点 ， 建筑均为整体对称、平衡 ， 细节装饰异常精美 。 所以 ， 绘本中看到的老虎钻过的具有象征意义的“伦敦桥”、飞天座驾穿越的英国最大的温莎城堡、圣潘克拉斯火车站、特拉法尔加广场、圣马丁教堂、伦敦塔、摄政街等等知名建筑 ， 都具有非常明显的几何对称美 ， 显得无比庄严、大气和华丽 。
威廉·布莱克|诗歌是治愈灵魂创伤的良方————雪雁书评《威廉·布莱克旅馆的一次访问》
本文插图

《天真与经验之歌：羔羊/老虎》
《天真之歌：羔羊》（节选）
给你穿上好看的衣裳 ，
最软的衣裳毛茸茸多漂亮；
给你这样温柔的声音 ，
让所有的山谷都开心；
小羔羊谁创造了你 ，
你可知道谁创造了你 。
《经验之歌：老虎》（节选）
老虎！老虎！衣烈焰！
在那暗夜和莽原 。
何人圣手与火眼 ，
雕尔虎躯怒目颜？
《羔羊》和《老虎》分别是《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的代表作 。 《羔羊》是他最明朗的诗作之一 ， 因为羔羊和小孩都是天真和宗教的象征 ， 构图当中这二者被画在了一起 ， 旁边有茅舍 ， 背景是茁壮的橡树 。 布莱克创作《老虎》时极富激情 ， 甚至一连写出三个诗稿 ， 只有最后一个才刻成了版画 。 在有些版本中 ， 老虎浑身火红 ， 被绘成狰狞的食肉兽 ， 而有些版本它又展露笑容 ， 像只温顺的猫咪 。 其实 ， 不管是羔羊还是老虎 ， 布莱克通过它们都表达了对宗教的敬畏 。 “羔羊”代表基督徒的觉悟 ， “老虎”是对“羔羊”天真的颠覆 ， 人只有通过救赎净化的经验 ， 才能达到返璞归真的理想人性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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