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民主与集权现在或可大方谈
【老刀三谈方方日记 3 】对方方日记引发的种种争论及撕裂 ， 不应驼鸟式地回避 。 应在方方日记对国人进行了这次精神现状大体检后 ， 就民主、普世价值、国家意识及治理观念进行一次艰难的文化调校 ， 基调不在责罚个人 ， 而在说理明心 ， 这也是一种管理上的大格局 。 民主与集权现在或可大方谈——社会三力及体制优势武汉老刀为何方方日记会引发这样大的社会撕裂？除了上文所说的境外出书导致“倒方與论大转向”、触发了“爱国”与一些公知嘴里的“普世”观念大交锋 ， 其实还涉及背后更深层次的国人政治文化取向、国家治理观念的不同——这是一个早已存在 ， 但近年多在回避的话题 。在我看来 ， 它主要涉及两方面：一是国人的精神力量现状亟待增强；二是大家对国家治理制度力量的期盼 。有一点认识可能较为统一 ， 即对目前国人总体道德水平、精神信仰、互助容让“大滑落”的不满 。 对这一点简单讲主要源于两次打击 ， 一是“五四运动”虽然引进了科学、民主观念 ， 但对传统文化的强力切割动摇了千百年来的信仰根须；二是“文革”群众运动的两派争斗 ， 埋下了族群对立、各不相让的种子 。 对此以后发文专门探讨 ， 暂不展开 。本人重点想谈的是第二点 ， 大家对国家治理也就是制度力量的期盼——政治的实质是一种社会运营能力 。 政治学是专门以政治为研究对象的一门社会科学 ， 它研究政治行为及规则优次、考察权力的获得与行使 。 集权与分权（民主）则是它绕不开的母题 。集权好还是分权治理更好 ， 客观讲各有利弊 。 民主体制因其容纳众意的特性 ， 决策讲程序 ， 功效不算高得犯大错的机率小 。 集权高效 ， 但若决策失误难以纠错 。 近百年来 ， 国家治理虽然出现了苏联早期、纳粹时期经济与国力增涨超乎寻常的高效 ， 但是人们还是普遍对集权制抱有警惕 。 自东欧剧变后 ， 集权制甚至成了拿不上台面的一种国家治理模式 。这次新冠疫情的有效控制 ， 让我国一展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 ， 因之现在比较一下民主与集权的长短 ， 很有必要 。本人长期醉心于社会结构探研 ， 自然认为民主体制更为优化 ， “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定会有不同于他国的亮点 。 但是进程不可一蹴而就 ， 最佳的途径可能是以一代或两代政治精英“以集权推行民主” 。 理由有三：一、不论民主还是集权体制均不可能有充分民主自从有国家治理 ， 就有了民主与集权的博弈 ， 但就是西方现代民主体制 ， 也不可能有充分的民主 。梳理历史 ， 不难发现 ， 东方民族以集权为主 。 所以《韩非子·物权》中的“事在四方 ， 要在中央；圣人执要 ， 四方来效 。 ”为东方政治运行的基质 。 希腊城邦虽早重众议 ， 但柏拉图的“哲学王”及西方的君权神授论 ， 容纳民主时也一直在强调集中 。 就是现代社会学三大奠基人之一的马克斯·韦伯（另两位是卡尔·马克思和爱米尔·涂尔干） ， 虽然不排拒民主 ， 但他强调的是精英民主——认为直接民主在实践中不具操作性 ， 因为民众意见不统一 ， 参与社会重大事务会带来低效率 。 民众没有相应的才能 ， 理应由对政治有兴趣且有“才能”的人来治理国家 。 韦伯对西方现代政治学发展影响颇大有关国家的定义：国家是“拥有合法使用暴力的垄断地位”实体 ， 就很能说明问题 。最早对政治文化分类的行为主义政治学代表人物阿尔蒙德认为 ， 公民适度参与政治有利于保持政府权力与责任之间的平衡 ， 但过度的公民参与反而不利于民主制度的稳定 。 他主张公民可以通过选举、罢免、示威来对政治精英形成政治压力 。曾经出任美国政治科学学会主席及约翰逊、卡特政府高级幕僚的萨缪尔·亨廷顿 ， 认为民主需要节制 ， 民主不足和民主过剩皆不可取 ， 要义在于走向民主的平衡 。 他曾举例：如果一所大学任命教师需要征得学生的同意 ， 这可能是一所比较民主的大学 ， 但不会是一所比较好的大学 。 民主政治体系的有效运转通常需要某些个体和群体某种程度上的“冷漠和回避” 。美国立国时的三权分立共和制 ， 国父们的政体设计某种程度讲有防止民主的意味 ， 颇受古希腊历史学家波里比阿《通史》的影响 。 波里比阿相信罗马共和国的兴起就在于混合政体更优越 ， 因为最初社会处于无政府的状态 ， 随着强力人物的出现将建立君主政治 ， 但君主制（monarchy）难以预防暴君统治（tyranny）；暴君被城邦中优秀的公民推翻从而出现了贵族政治 ， 但贵族制（aristocracy）易于堕落为寡头治理（oligarchy）；少数人操控民众的寡头政治被大众推翻后建立了民主政治 ， 但民主制（democracy）容易滑向暴民政治（ochlocracy） ， 于是新的循环重新开始 。 美国被学术界称为新罗马共和国 ， 实际讲的就是其政体接近罗马的共和体制 ， 而不是民主体制 。
公元前44年3月15日 ， 恺撒在元老院被认为他不民主的议政者刺死 ， 享年56岁 。 恺撒死后 ， 其甥孙及养子屋大维击败安东尼开创罗马帝国并成为第一位帝国皇帝 。 眼下特朗普政府抗击新冠疫情表现极差 ， 虽然不少政治家及学者指出“战胜病毒得先打败特朗普” ， 但因议会民主制“代议”带来的不民主（四年内难以民主） ， 大家只能望洋兴叹 。二、目前不具备大力推行民主制的政治文化土壤一定的政体 ， 适应相应的文化土壤 。 且不说美国在阿拉伯多年横移美式民主折戟沉沙 ， 就是韩国、台湾的民主 ， 亦政治效能不高 ， “议员”动辄上演的打斗对骂 ， 在西方政治活动中是罕见的 。回到神州大地 ， 从这次方方日记引发的观念对立看 ， 如果实行民主 ， 会吵成怎样 ， 是不难预料的 。 也正因为有了这次对国民精神面貌的CT式大扫描 ， 老刀说目前不具备大力推行民主制的政治文化土壤 ， 大家的接受度可能要高一些 。社会成员的政治理想与政治情感、对公共权威及国际竞争的态度等等 ， 可以不同 ， 但是如此对立 ， 较为少见 。 所以我说“发现社会大撕裂” ， 是方方日记另一收获 。 因为知病可以调理可以医治 ， 可怕的是对自身康健状态模糊不清、带病上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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