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的南极长旅(之二)〈附图〉

二、巡游长城湾从10日晚18点50分进入南极海域 , 到11日上午8点50分 , 我们的船又航行了14个小时 。 南极大陆半岛附近航道 , 风平浪静 。 这时 , 我们第一次看到了船首左右两座冰山 。 大家都带着照相机、手机 , 涌上甲板 。 左边那座冰山较小 , 尖顶 , 像小山;右边那座较大 , 像一堵巨墙 , 墙下似乎还有一排整齐的房屋 。 冰山呈微蓝色 , 海水灰色 , 与后来看到的大量奇异、美丽的冰山群比较 , 只是两只丑小鸭 。 然而 , 这是第一次相逢 , 大家兴奋异常 。10点10分 , 在布兰斯菲尔德海峡北侧 , 大致与南极大陆的半岛(长达2000公里)位置平行的南适德兰群岛出现;下午13点30分 , 轮船驶入该群岛最大的岛屿南乔治亚国王岛的一个海湾“长城湾”(应当是中国人命名)我国第一个南极科考站“长城站”就建在此 。 与“长城”作伴的有俄罗斯“别林斯高晋站”、波兰“阿尔茨托夫斯基站”、智利“费雷站”、乌拉圭“阿蒂加斯站”、韩国“世宗王站”等 。 中国如今财大气粗 , “长城站”也难免露出“先富”的迹象:10多幢永久性建筑在山谷中高调分布 , 圆球形X波段雷达 , 庞大的油库、仓库等储藏系统等 , 与后来我们一路扫过的英国考察站、智利考察站、阿根廷考察站等相比 , 具有与众不同的强国气势 。 这还仅仅是我国远离南极半岛、最老旧的科考站 , 另外3个后起之秀(罗斯冰架上的“中山站”、内陆的“泰山站”、“昆仑站”) , 已朝南极大陆和美国的极点站方向挺进 , 2018年 , 中国的另一个考察方向进入了当下热络的罗斯海 , 新站已经昂首 。各国科考站都依据《南极条约》建立 。 《南极条约》原始签约国由11个声称对南极拥有主权的国家(有“近水楼台”优势的阿根廷与智利的领土要求最强烈)和唯一没有领土要求的美国签订 。 该条约遏制了所有国家对南极领土的主权觊觎 , 规定只能用于科研和其他和平目的 , 并不得有任何永久居民 。 条约后来又被37个国家批准(包括中国)、自动加入 。 然而 , 条约并无国际法约束力 。 英国作家加布里埃尔•沃克《南极洲》一书中有观点认为 , “科研只是个占位符 , 一旦南极洲由于某种原因被证明具有战略价值 , 人们就可以以科研为借口在此插上旗帜 , 保持存在 。 ”我想 , 以后必定会有更多“后发”国家来南极“科研” , 暗中争夺激烈 。 这是一种打着科研旗帜的国际博弈 。 好在科考站很小 , 南极洲很大 , 在可以看到的将来 , 博弈还非“零和” 。“午夜阳光”号在长城湾抛锚 。 这是我们在南极第一个游览点 。“长城”选址不错 。 站址的身后是连绵的、断断续续披着冰盖、冰原或白雪裸露群峰的山峦 , 黑白分明;灰色的或白色的细长云带漂浮空间;正面的海中 , 一座秀气的小岛在为“长城”遮风挡浪 。 南极 , 即使“盛夏” , 除了有些弱弱的绿色地衣之外 , 很难看到染绿整体的海岛或山地 。 那座小岛礁石嶙峋 , 从黑色与褐色的山峰般的高坡顺势急下 , 然后逐渐放低身段 , 缓缓延伸到海里 , 姿态舒展优美 。 若从小岛两侧看“长城站” , 都能相谐成景 , 成为南极鲜见的人文景观 。遗憾的是“长城站”对“午夜阳光”闭门谢客 。 也许这是大船的弊端 , 我们的船在南极邮轮中载客量最大 , 分批参观也会影响人家一天的工作 。 所以只能期待在巡游的时候乘坐冲锋舟 , 借机冲到“长城站”近处拍几张照片 。这次巡游主要收获是我们第一次接近、观赏南极企鹅 。下午16点30分 , 我们登上冲锋艇 , 在长城湾海域飞驰 。 突然一股臭气袭来 , 大家几乎同时喊了起来:“这海水怎么这么臭啊?”“看上去挺清啊 , 怎么会臭呢?”很快 , 答案来了:我们正迎风靠近一座石岛 , 岛上从海滩到山顶 , 全是密密麻麻的企鹅 , 离岛越近 , 臭气越浓 , 到后来甚至令人作呕 。“原来臭气是企鹅粪便!”企鹅以鳞虾为主食 , 粪便腥臭异常 。等到冲锋舟靠近小岛 , 大家顾不得那恶臭 , 纷纷拿出相机、手机拍照 。企鹅 , 大概是人类最少见到却又是最熟悉甚至是最喜欢的野生鸟类 , 这大概和企鹅的形态很像人类的孩子(甚至像缩小的人类)有关 。 胖胖的身子 , 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 大大咧咧 , 像稚儿学步 , 很讨人喜欢 。 企鹅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游禽 , 失去飞翔能力的绅士到海中就成了高速运动的“游鱼” , 回到岸上它们讲究风度 , 走路不紧不慢 , 彼此和谐、文明相处 。 企鹅至今大约已繁衍、演化了3000万至4000万年 。 目前地球上约有18种企鹅 , 总数1.2亿只 , 都生活在南半球 , 其中有87%生活在南极地区 , 其余主要分布南温带 。这个岛上的种群是阿德利企鹅 , 黑嘴、黑头、黑背、白腹 , 是企鹅目、企鹅科中最黑的种族 , 也是南极最常见的小型企鹅 , 数量也最多 , 有5000万只以上 。 1840年 , 法国探险家儒勒•迪蒙•迪维尔在南极(大冰盖)西北(澳大利亚方向)发现了一个企鹅密集地 , 后来以他妻子阿德利的名字命名了这个地方和这种企鹅(法国于20世纪50年代在此建立科考站 。 禁止在企鹅集居地建站的《南极条约》是后来缔结的) 。 阿德利企鹅是企鹅科下各属、种中最调皮、脾气最暴躁的小家伙 , 它们一点儿也不怕快艇和人 , 浑身充满了“走自己的路 , 让人类去看罢”的自信 。 同时 , 阿德利企鹅也是夫妻关系最稳定的企鹅 , 配偶间爱情专一 , 相互忠诚 , 每年都是“原配”相互喊叫、相认 , 再续前缘 , 共同生养后代 。 这个岛的高坡上、山岩上到处都是简易的石子企鹅巢 , 巢中大都只有一只企鹅在孵化或哺育后代 。 海滩边则是刚从一线撤下来轮休的爸爸妈妈们 , 它们饱餐后正在悠闲地散步 , 那是再次上岗的劳动力简单再生产进行时 。 高处有些站立者在仰脖轮番疾叫 , 据说是要吓跑贼鸥 , 保护它们孩子或鹅卵 。 温暖的繁育的季节实在太短 , 它们实在不敢懈怠啊 。我们的小艇先后靠上三四个小岛前观赏企鹅 , 其中还穿插了有点敷衍的“远望‘长城站’”节目 。 大胡子挪威籍驾驶员对“长城站”似乎不以为然 , 离老远就往回拐了 , 令艇上“长城站”的粉丝大失所望 。 我倒无所谓 , 既然不能进站 , 在颠簸不止的艇上拍照还不如回到停泊的“午夜阳光”号上操作 。 不过 , 我还是在拐弯时伺机抢拍 , 多数乘员在等待靠近后下手 , 结果空手而归 。我对艇上拍的海浪与企鹅岛的照片较满意 , 3张“长城站”照片的角度、清晰度都很差 。 一回大船 , 我立即跑上6楼甲板补课 。 刚拍了几张 , 浓雾飘来捣乱 。 我只得收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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