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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历史上首现负利率

一、英国历史性地进入负利率国家
（一）英国国债发行市场出现负利率
5月20日 ， 英国债务管理办公室（DMO）发布消息称 ， 承担代理英国财政部发行国债职责的DMO当天发行了规模为37.50亿英镑（约合46亿美元）的于2023年7月到期的国债 ， 票面利率为0.75% ， 平均中标利率为-0.003% ， 其中最高、最低接受的中标利率报价分别为0.001%、-0.007% 。 这是英国政府历史上第一次以负利率招标发行了长期国债 。
（二）英国金融市场预期英国央行将采取负利率政策
此前的英国金融市场已展露负利率迹象 。 5月13日 ， 英国金融市场首次预估英国央行将采取负利率政策 。 当天 ， 货币市场掉期2021年3月合约下跌近2个基点至-0.007% 。 这暗示英国央行未来可能将采取负利率 。 对英国央行利率政策预期敏感度很高的2年期英国国债收益率一度下跌3个基点至-0.046% ， 此后更是一度跌至-0.051%这一记录最低水平 。
二、英国金融市场出现负利率的原因
（一）一季度经济大幅下滑
造成金融市场押注英国央行采取负利率政策行动的主因是英国经济在第一季度出现崩塌的事实 。 2020年第一季度 ， 英国经济（GDP）环比折年率增速为-7.7% ， 创2008年第四季度以来最低；当季同比增速为-1.6% ， 创2009年第四季度以来最低 。 分月度来看 ， 疫情对经济的冲击是在3月开始显著显现的 。 当月英国3月GDP环比萎缩了5.8% ， 创1997年有数据记录以来的最大月度跌幅 ， 此前最大跌幅记录是2002年6月所录得的2.2%这一月度萎缩记录；当月英国GDP同比萎缩了5.7% ， 创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的最大同比跌幅 。
到了5月18日 ， 从2020年12月开始的英国利率期货合约跌至负数 ， 表明更多交易员押注英国央行2020年将会把基准利率降至零以下 。
（二）英国央行在疫情期间释放考虑负利率政策的信号
在疫情持续冲击英国经济和金融体系之际 ， 英国央行多位官员自3月中旬以来对负利率政策持更加开放的态度 。 如 ， 现任英国央行行长贝利多次表示 ， 英国央行不排斥负利率政策 ， 尽管可能不会实施 ， 但央行有必要对负利率政策有关情况等予以研究 。 此外 ， 英国央行副行长、货币政策委员、首席经济学家等多位官员也表示出对负利率政策的兴趣和可能性等观点 。 这与疫情在英国显著恶化前的英国央行官员很少谈到负利率政策、坚决不同意英国实行负利率政策、或负利率政策对英国经济理论构成损害的言论形成鲜明对比 。 央行言论在事实上发挥了降息政策工具的效果 。 就此而言 ， 央行官员言论实际上构成了一种变相的政策行动——即不需要实际宣布进一步降息下的市场自动实现的一种运行机制 。
英国历史上首现负利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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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公开资料整理
三、英国央行负利率政策的未来展望
（一）疫情下的英国经济崩塌提高负利率政策的可能性
【英国历史上首现负利率】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 ， 英国经济饱受冲击 。 除了英国经济已在第一季度陷入多年来最大的跌幅之外 ， 根据英国国家经济社会研究院（NIESR）的预估 ， 英国GDP月度环比增速在4月和5月分别为-11.8%、-21.7% ， 环比跌幅自3月以来呈现出逐月倍增的情况；同时英国GDP月度同比增速在4月和5月分别为-29.1%、-29.2% ， 尽管这两个月相对稳定 ， 但同比跌幅较之于3月则几乎扩大了6倍 。 另据“英国预算责任办公室”4月14日发布报告称 ，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 ， 2020年英国经济可能会萎缩13% ， 这将是300年来英国遭遇的最严重的经济衰退 。 种种数据均表明英国整体经济不容乐观 。
英国物价水平大幅走弱和失业人数急剧上升 。 英国4月CPI环比萎缩0.2% ， 推动当月同比增速由3月的1.5%下滑至0.8% ， 为2016年8月以来最低水平 。 这远远低于英国央行的2%这一通胀目标水平 。 英国新增申请失业金人数在4月突然猛涨 ， 达到85.65万人的月度最大记录增量 ， 是3月增加的0.54人的159.4倍 。 至此 ， 英国整体申请失业金人数到了4月达到209.66 ， 创1996年7月以来最高水平；4月整体申请失业金人数环比和同比增速分别为69.1%、94.2% ， 均创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水平 。
此外 ， 尽管英国经济季度环比增速只是在2020年第一季度才步入负值水平 ， 尚没有达到技术性衰退这一定义下的状态 。 但英国财政大臣苏纳克业已多次表示 ， 英国经济已经进入衰退状态 ， 且是前所未有的 。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可能再度爆发 ， 可能导致英国经济衰退的时间更长 。 据诸多医学专家研究 ， 新冠肺炎病毒在气温相对较低的情况下更容易传播等 ， 在2020年秋天以及2021年均可能再度爆发 ， 但预防疫情的疫苗研发所需时间可能很长 ， 这就造成了未来一段时间内经济体系将承受着潜在的不确定性等压力 。
就此而言 ， 英国经济活动大幅减少、通胀水平大幅度偏离央行通胀目标水平、失业人数或就业不充分水平飙升 ， 以及疫情可能反复发生 ， 这些均迫使英国央行多个官员自3月下旬以来对负利率政策释放出越来越多的包容性政策立场 。 因而 ， 负利率政策作为央行系列政策工具的之一 ， 被作为未来政策选项的可能性被提升了 。
（二）央行常规利率政策空间缩小增加了英国负利率政策空间
受疫情对经济的严重冲击之担忧 ， 英国央行已在3月11日大幅下调基准利率50个基点至0.25% ， 并于3月19日再次下调利率 ， 至0.10% 。 这一水平为英国央行有史以来的最低政策利率水平 。 英国央行3月19日的降息幅度仅为15个基点 ， 而且利率水平并未设定在0.00%这一水平 。 这造成了英国央行0以上水平的利率政策空间大幅被压缩 。 在常规利率政策空间很小的情况下 ， 英国央行可能将负利率政策作为潜在的政策选项越发感兴趣 。 换言之 ， 英国负利率政策空间反而扩大了 。
图1:英国央行政策利率走势
英国历史上首现负利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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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英国央行官网
（三）“脱欧”不确定性可能加剧负利率政策的推出压力
英国政府在2020年1月31日与欧盟方面达成了“脱欧”的法律方面的程序 。 按照英欧双方约定 ， 在2020年2月至12月这11个月的时间里 ， 英国处于“脱欧”过渡期 ， 同时双方将开展多轮的未来关系的谈判 。 较之于欧盟方面的相对灵活性的态度 ， 英国政府倾向于在2020年底完成未来关系的谈判 ， 并如期结束过渡期 。 但新冠肺炎疫情自2月末开始在欧洲地区蔓延 ， 严重干扰了英国和欧盟的谈判进程 。 考虑到疫情在短期内难以快速结束 ， 且在今年秋天和明年可能再次爆发 ， 以及当前英国和欧盟在一些领域的谈判立场上存在严重的差距 ， 因此预计英国政府可能无法在2020年底前顺利完成脱欧谈判 。 如若双方在未来关系上未达成一致协议 ， 并且英国政府在2021年初如期与欧盟结束过渡期的关系 ， 那么英国经济可能面临着诸如投资、贸易方面的制度冲击 。 在当前疫情难以消散之际 ， 英国经济2021年可能出现衰退加剧的情况 。 这将进一步提高了英国央行推出负利率政策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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