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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大焕:孙立平之问背后的全球反智现象

大焕点睛城市与房产——应对未明病毒之 105文/童大焕2020.5.10【1】2020年5月9日 ， 孙立平教授在微博上发出疑问：“前几天 ， 我转发了对甘肃省长一个讲话的报道 。 大意是在经历疫情冲击后如何让中小企业活下去（《甘肃省长高喊：“活下去！”》） 。 其实这是最近上上下下共同关心的一个问题 。 结果一个网友不高兴了 ， 连发两条评论对我进行指责 。 ”【大焕注：其中一条是//@晴天19711224：“孙老师 ， 有一个词 ， 情操 。 唉 ， 清华是我的理想 。 可是 ， 您让我的对清华的情操碎里满地 。 您想哦 。 您 ， 怎么啦？被人 ， 欺负了吗？”另外一条是//@晴天19711224：“孙老师 ， 因为您是清华 ， 我才尊敬您的 ， 可是 ， 可是可是 ， 可是可是可是 ， 哪怕清华的教授 ， 也是心胸狭窄 ， 致若置若罔闻的呢？我亮出我的观点吧 ， 家 ， 国 ， 国家 ， 您需要记得 ， 您是中国人 。 ”】“从内容可以看到两点 ， 第一 ， 评论者估计没受过大学教育 ， 从文字看 ， 中学学得也很一般 。 甚至脑子也不是很清楚 。 其生活状况也可想而知 。 第二 ， 他很真诚 ， 甚至没有恶意 。 记得他还写过一条评论 ， 刚才我没找到 ， 大意是 ， 他是甘肃人 ， 对这么说甘肃不高兴 。 其实 ，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 。 但由此让我想到一个问题：生活景况、生活满意度、批评性倾向 ， 这三者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我身边有不少这样的朋友 ， 他们生活得很好 ， 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 但他们的批评性倾向很强 ， 被俗称为公知 。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说 ， 吃饱了撑的 。 他们自己说 ， 知我者谓我心忧 ，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前者好听 ， 后者不好听 。 但说的恐怕是同一个事实 。 当然现在他们基本都闭嘴了 ， 所以这里讨论的是一个历史问题 。 ”（清华孙立平 2020.5.9 09:19 来自 iPhone客户端）我转发并评论了孙先生这条微博 ， 曰：“越无知者往往越自以为是 。 知识是个圆 ， 已知的在圆内 ， 未知的在圆外 ， 知道的圆面越大 ， 越知道外面无知的领域越广 。 越自卑者越自负 ， 井蛙也 。 这个 ， 其实应该是有深刻的道理的 。 符合事物认知和社会心理学基本规律 。 ”五四期间 ， 话剧演员何冰上央视给B站站台 ， 猛夸后浪 ， 成为现象级关注 。 其中有一句让一些“后浪们”（我这里指的后浪 ， 不单指年龄 ， 而且指自己把自己当成世界后起之秀的一切年龄阶段的人）颇兴奋：“弱小的人习惯嘲讽与否定 ， 内心强大的人从不吝啬赞美与鼓励 。 ”其实这句话完全说反了 。 真正强大的人才习惯于嘲讽和否定自己 ， 玻璃心的脆弱不堪者才会只容得下赞美与鼓励 。时至今日 ， 五四运动101年后 ， 世界又一次走到百年未有之变局的历史关头 ， 德先生、赛先生、公知在我们这里却成了贬义词 ， 此情此景 ， 谁能想到？【2】我把“生活景况、生活满意度、批评性倾向 ， 这三者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归纳为“孙立平之问” 。越是见过世面的人 ， 往往越知道山外青山楼外楼 ， 也知道很多事情 ， 没有最好 ， 但在现有能力和条件下 ， 虚心学习先进经验 ， 可以做得更好！所以 ， 有的放矢的批评者 ， 往往出在这类人当中 。这个问题的背后 ， 可以拉出一长串社会历史命题 ， 它有中国色彩 ， 也有世界背景 。中国色彩是信息闭塞 ， 加上从小到大听话式教育、标准答案式教育 ， 让很多人从小到大 ， 成为缺乏独立意志、自由精神的提线木偶式的存在 。即使每年几十万人出国留学 ， 网络的便捷 ， 还是使大部分人停留在中文圈子里 ， 信息的宽广度、思维方式也还是典型的中国灌输式填鸭式接受方式 。最近网上有个帖子 ， 是一个老清华人的困惑：他出身贫困农家 ， 凭天资和勤奋考上清华大学 ， 而他的幼时同学 ， 几乎没有上完初中的 。 几十年过后 ， 他被拉入小学同学群 ， 一段时间后 ， 他惊讶地发现 ， 这个小学同学群讨论的话题与观点 ， 与他所在的清华同学群惊人相似 ， 他困惑地发问：文化程度和社会地位相差这么大的两群人 ， 怎么会有这种共性？他百思不得其解 。世界背景是 ， 信息革命以后 ， 全球财富范式、财富逻辑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 创造性思想和技术带来的财富积累与转移 ， 几年时间可以超越历史上几代人的积累 ， 由此导致的传统教育方式与现代财富逻辑对接不顺畅 。与此同时 ， 在信息时代超级大城市化背景下 ， 资产性收入又取代工资劳务性收入 ， 成为财富的主流形式 。创造性思想+创造性技术+资产性收入 ， 成为财富主流以后 ， 数字意义上呈现的世界贫富差距 ， 在名义上迅速拉大 ， 导致了全球性的民粹化反智化倾向 。 生活中二八定律中的“八” ， 把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当成了自己的精神避风港 。 将自己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失意 ， 归结于外部“客观因素” 。【3】生活越局促、视野越狭隘 ， 往往越敏感 ， 越脆弱 ， 越轴 。未经世面 ， 不知天高；信息单一 ， 易被洗脑；缺乏逻辑 ， 不会思考；心比天大 ， 命如纸薄 。人一旦选择错误 ， 往往会死扛到底 ， 甚至不惜与趋势为敌——因为他们看不懂趋势 。 因为人一旦觉得自己的境遇难以改变以后 ， 就会臆想通过改变世界来改变自己的现实处境 。硅谷王川2020.4.18 13:13：“人一旦做出不可逆的重大选择后 ， 心态一般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表现在第一 ， 注意力变得极为狭隘 ， 只关注眼前的事情 ， 而更容易忽略周边其它的信息 。 第二 ， 处理信息时 ， 会产生一厢情愿自圆其说的倾向 ， 自动过滤掉对自己不利的信息 ， 一边倒地进行对自己有利的解读 ， 并产生过分乐观的虚幻控制感 。 而这种心态变化会因为抉择的逆转成本的指数上升 ， 也相应的迅速自我强化 。 ”越有学习能力的人 ， 越敢于和善于从自己身上寻找弱点 ， 以适应时代的变化；越没有学习能力的人 ， 越想从“客观外部环境上”为自己寻找假想敌和替罪羊 。因此 ， 除非他们自己改变 ， 别人试图去改变他们这样一种业已固化的“叙事框架”、“叙事逻辑” ， 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 鸡同鸭讲 ， 徒劳无功 。“大部分人的叙事框架大概在 25岁之前形成完善 ， 就很难再调整了 。 试图改变他人的叙事 ， 就跟试图阻挡三文鱼回游到出生地一样徒劳无功 。 聪明人的毁灭 ， 往往在于世界改变时 ， 仍然一厢情愿地 ， 一而再再而三地顶着旧的叙事框架 ， 和新世界作对 。 伟大的战略家 ， 都是通过行动制造‘既成事实’ ， 从而改变陈旧的叙事 。 ‘既成事实’永远领先于叙事框架 。 ”（@硅谷王川）换句话说 ， 你对他们摆事实讲道理 ， 是完全无用的 。 不理他们 ， 让事实、结果去教育、教训他们就是了 。【4】反智和民粹一体两面 ， 作为一种现象 ， 越发达国家和地区有可能越甚 。 因为人们没有看懂财富的逻辑 ， 而煽动家又故意通过数字上的“贫富差距拉大”挑动公众情绪 。比尔·盖茨最近就因成为网络舆论中的“病毒制造者”而爆火 。 这位全球信息化基础设施的奠基者之一、后半生几乎全部用在人类慈善事业上的伟大创造者、慈善家 ， 恐怕不会想到他在疫情到来时 ， 收获的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满身污水 。比尔·盖茨在2015年的一次TED演讲中警告：人类最大的风险可能不是核武器 ， 而是威胁数百万人生命的病毒 。 大量美国网友将此演讲作为证据 ， 意图证明比尔·盖茨“试图利用疫情夺取全球的卫生系统” 。 他们指责其制造新冠病毒 ， 然后再从疫苗中牟利 。 还有人声称他试图通过病毒谋杀人类控制人口 。 甚至还有人认为他利用这次机会监控全人类……他们上街游行 ， 要求炒掉福奇 ， 喊出了“开除福奇 ， 还我工作”等口号 ， 并把福奇称为“法西斯医生”……英国BBC报道中表示 ， 美国爆发大范围的游行抗议活动 ， 其背后的组织者大多来自保守、挺特朗普、拥枪阵营 。【5】国家关系也好 ， 人际关系也好 ， 越能成大事者往往越谦卑 ， 越不能容忍批评者往往越自毁长城 。1944年10月出生的任正非说：“我从年轻时候就是很亲美的（1979年中美才恢复建交） ， 直到今天我仍然是亲美的 ， 你把我几十年来对公司的指导文件细细读一遍 ， 发现里面全都是美国精神 。 ”语言上自嗨的 ， 行动中往往丢脸甚至祸国殃民；语言上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 恰恰在行动中给国家长志气 。背后有深刻的因果关系：一种人在虚心学习中默默积攒力量 ， 一种人在战狼式叫嚣中渐渐迷失方向 。这种现象 ， 古人早就总结得淋漓尽致了 ， 话糙理不糙：臭屁不响 ， 响屁不臭 ， 半桶子水咣当响 。世界当代历史也充分说明：凡是宽容批评的都自强了 ， 凡是扼杀批评的都自毁了 。美苏当年军备和科技竞赛 ， 苏联当年多少核弹头 ， 但最聪明的脑袋都逃亡欧美了 ， 拿诺奖 ， 然后今天的俄罗斯变成了世界的一个加油站 。 随着石油能源被替代或部分替代 ， 财富范式转移 ， 它还会持续衰退 。许成钢教授曾在凤凰台“世纪大讲堂”讲“什么样的制度能有效激励创新” ， 其中谈到：科尔内2013年出版的书 ， 把最近100年里所有非军事重大发明都总结到一起 ， 差不多共90项 ， 没有一项是苏联或者俄国的 。 在第三次产业革命期间 ， 苏联和东欧花在研发上的开支占GDP的比例 ， 持续世界最高 。 但结果是在一些关键领域里 ， 这样的追赶与世界前沿的差距 ， 不但不能缩小 ， 反而逐年拉大 。 最让它头疼的是计算机和集成电路 ， 抄的速度还赶不上人家发明的速度 。原因是：制度带来的障碍 ， 软预算约束 ， 官僚体制 。 等等 。他认为创新的激励机制不是什么政治挂帅 ， 胸怀大志 ， 崛起决心之类 ， 而是：自由——好奇心——名利——商业利益！全球经济和科技创新分四个档次：1、美英 ， 2、西欧 ， 3 ， 中国 ， 4 ， 非洲 。 而且之间拉得很远 。【6】《中国新闻周刊》日前报道：“消失的外贸订单：东莞、宁波等城市受重创 ， 事关2亿人就业” 。2018年 ， 中科院吕述望教授在接受东南卫视采访中提到：“我们没有互联网 ， 我们只有因特网 ， 我们实际用的是美国的网 ， 用它的服务器 ， 美国总统有权随时关掉一个国家的互联网通道 ， 控制它是很方便的事 。 我每天用手机上着的网 ， 是按照规定租用给租用费 ， 像我们使用电话一样 。 ”有网友说：美国是工业革命时代最后一个霸权国 ， 同时是信息革命时代第一个霸权国 ， 既是经济超级大国 ， 也是军事超级大国、政治超级大国 ， 掌握着文化霸权、机制霸权、金融霸权、信息霸权等等 。全球一共13台根域名服务器 ， 10台在美国 ， 2台在欧洲 ， 1台在日本 。 美国的中央处理器（CPU）产量是全世界的95% ， 系统软件是86% ， 微软公司的WINDOW系统占全球操作平台应用量的95%以上 ， 世界性大型数据库近3000个 ， 70%在美国 。美国曾经在伊拉克战争时期和利比亚战争时期将伊拉克和利比亚的根域名清除过 ， 导致这两个国家的全部网站从国际互联网上消失 ， 国家瞬间瘫痪 。 因此美国总统理论上可以将任何国家从国际互联网上清除掉 。【7】宋人敖陶孙说曹诗：曹子建如三河少年 ， 风流自赏；魏武帝如幽燕老将 ， 气韵沉雄 。少年时血气方刚 ， 无知无畏 。 一个人30岁以前如果不激进 ， 那么他的心灵有问题 ， 他的热血没有沸腾过；但一个人如果30岁以后仍然很激进 ， 仍不知天高地厚 ， 那么他的头脑有问题 ， 他的理智没有健全过 。他浪且他浪 ， 明月照山冈；他横且他横 ， 大道不由人；他牛且他牛 ， 时光不回头 。35岁以下的年轻人 ， 除了梦想一无所有 ， 可以无知可以浪 。 年轻人不浪 ， 社会缺乏生机与活力；35岁以上的人 ， 尤其是有钱或有权力的人 ， 就不能再由得他浪了 。 中老年还浪 ， 社会就没了文明、规矩和方向 。六神磊磊在《天龙八部里的五个前浪》里写道：“天龙八部里的五位当爹人 ， 五位前浪 。 他们各司其职 ， 各有浪法 ， 共同展示了一辈江湖人的底色：狂热崇拜权力 ， 念念不忘斗争 ， 生活贫乏堕落 ， 不善独立思考 ， 而又习惯性推诿避责 。 他们成了孩子巨大的精神负债 。 说什么文明的礼物 ， 少浪一点点 ， 少破坏一点文明 ， 就是尼玛给下一代最好的礼物 。 ”5月7日 ， 一直致力于中美友好的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在凤凰网财经云峰会上发表题为《携手冲破至暗时刻 ， 合作塑造后疫情时代》的讲话 。 崔天凯强调：“在疫情肆虐的今天 ， 我们不能任由少数人的政治操弄把中美关系拖入冲突对抗、彼此消耗的境地 。 ”“纵观历史 ， 总有一些黑暗势力试图阻挠人类走向光明 ， 但其结局往往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崔天凯强调：“如果有人现在还想这样做 ， 历史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 世界人民会跟他们算账的 。 中美关系40多年的发展历程告诉我们 ， 两国合则两利、斗则俱伤 ， 合作是唯一正确选择 ， 也是我们应始终坚持的大方向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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