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报1949纪念布尔加科夫逝世八十周年:文学与永生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纪念布尔加科夫逝世八十周年:文学与永生
文艺报1949纪念布尔加科夫逝世八十周年:文学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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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布尔加科夫逝世八十周年:
文学与永生
■李博闻
欢迎来到诺亚方舟!
——布尔加科夫《逃亡》
1940年1月13日 , 米哈伊尔·阿法纳西耶维奇·布尔加科夫顶着自己那最心爱的“大师帽”、戴着宽框的大墨镜 , 无视寒风凛冽、病体衰微 , 最后一次踏出了屋门 。 10天后 , 严重的肾硬化已让他不能直立 。 他的玛格丽特 , 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彻夜守在他的床边 。 1月28日 , 听着爱人的朗读 , 布尔加科夫撑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口述了修改 。 随后 , 他便再也没有起来 。 临终的时日里 , 他焦躁易怒 , 唯有对叶莲娜倾诉柔肠 。 3月10日 , 疗养院的病榻上 , 他阖上眼睛 , 撒手而去 。 这时离他的50岁生日 , 还差两个月零五天 。 窗外的积雪甚至还未消融 , 春风却已熙然而动 。 再有一个月 , 就是俄罗斯传统的东正教最大节日复活节 。 布尔加科夫逝世6年后 , 和他同时代的诗人帕斯捷尔纳克写下了《在圣周》:
但在半夜人与兽都止了息 ,
听起了春天的声响 ,
正在这才刚刚转晴的契机 ,
死亡将被克服——
由这重生的力量 。
80年前 , 作家布尔加科夫停止了呼吸;而80年后 , 他的形象依然活在我们这些读者的心中 。 正如他在《大师和玛格丽特》中反复重申的一样 , “作品不焚”——他笔下的文字依然鲜活 , 他作品中的世界仍充满生机 。 这些伟大的作品将永远地活下去 , 活在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心中 , 活在我们人类共同的文化记忆中 。
【文艺报1949纪念布尔加科夫逝世八十周年:文学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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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国人听到布尔加科夫的名字 , 往往会联想到他那部最负盛名的长篇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 。 甫一面世 , 该小说便受到各国读者与文学评论家的追捧 。 魔幻卓绝的叙事风格、辛辣犀利的讽刺笔触、浓厚的戏剧氛围、离经叛道的宗教情节 , 读之酣畅淋漓 , 令人目不暇接 。 这些无不令这部小说收获了大批拥趸 , 使得布尔加科夫之名声震寰宇 。 时至今日 , 这部作品已经数次改编为舞台剧、电视剧、电影 , 为世界所知 。 也正因此 , 我们这些远离他那个时代几十年的读者往往会忽略他的另一个身份——剧作家 。 1926年10月10日 , 他亲自操刀担任编剧 , 将自己的小说《白卫军》改编成四幕剧《土尔宾一家》在莫斯科首演 。 随后几年里 , 他的剧作接连上演 , 而正是这些戏剧让他蜚声文坛、享誉全国 。 他在世时 , 人们对他的认知更多是“剧作家” , 而“戏剧”这一元素也的确贯穿了他的创作始终 。
奠定布尔加科夫“剧作家”地位的 , 正是之前提到的《土尔宾一家》 。 然而他对于这部戏剧本身的准备要远远早于1926年 。 这部戏剧的最初版本《土尔宾兄弟》写于1920年 , 正值他随军行至高加索山区的南方军事边陲弗拉迪卡夫喀兹之时 。 1917到1919年间基辅城中数次政权更迭动荡中的普通家庭生活成为他写作的源泉 。 “土尔宾”正是他母亲的娘家姓 , 甚至剧中的小弟尼克莱之名也取自他的二弟 。 这部剧的上演开启了老家远在基辅的“莫漂”布尔加科夫正式的戏剧生涯 。 然而他的戏剧生涯却在1929年夏天由于种种原因戛然而止 。 3年以来展现给戏迷们的也只有上演无数场的《土尔宾一家》《卓依卡的公寓》和刚刚演出了几场的《紫红色岛屿》三部而已 。
实际上 , 布尔加科夫很早就开始了戏剧的写作 。 在基辅医学院读大学时 , 他和来自萨拉托夫的塔西娅·拉帕喜结连理 。 爱情很快激发了年轻医学生的创作热情 。 新婚不久 , 他便为二人创作了一部短剧 , 剧中一人坐浴盆 , 一人睡浴缸 。 在1920年他随军前往高加索地区之时 , 也加入了当地的文学组织 , 写作并且上演了两三部戏 。 可惜除了当时演出的海报和一些草稿 , 什么也没能留下来 。 布尔加科夫对于戏剧的灵感可能源于他的家庭 。 布尔加科夫家在他小时常常举办音乐会 , 而他最爱的则是夏尔·古诺改编歌德的歌剧《浮士德》 。 在他妹妹留下来的遗物中 , 有一沓40多张《浮士德》的戏票——正是医学生布尔加科夫的珍藏 。 在描绘基辅生活的小说《白卫军》中 , 不论是追求军功荣誉、高贵勇敢的三弟尼克莱 , 娴静动人、守护家庭的二妹叶莲娜 , 还是沉默寡言、优柔寡断的大哥阿列克谢 , 在三人的家中总是离不开歌剧 。 尼克莱会抱起吉他唱上一段 , 而家里的钢琴上也总摆着《浮士德》的谱子;就连最后阿列克谢重返空无一人的家中时 , 无视那屋外炮火连天 , 他抹去口号的涂鸦 , 写上一句——《阿依达》的票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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