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苏州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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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智清
李远揣着当年那张“驱逐令”返回了M城 。
一出关 ， 他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 就带着人们最熟悉的满脸憨笑跑过去 ， 与曲哲、焦小光们抱作一团 。
几年不见 ， 人人都有一肚子话 ， 聊起来自然没完没了 。 周自强毕竟年长些 ， 站出来说：“大太阳底下不热？有话回钢城楼 ， 边吃边聊吧！”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 齐声说走 。 可李远却提出要先去看看苏州园 。 当然得贵客优先 ， 大家分头上车 ， 一起向苏州园驶去 。
一转眼 ， 汽车就上了通往苏州园的柏油马路 。 他们心里都不由得五味杂陈 ， 既想回到那温馨美丽的曾经的家 ， 又不能不想起那里留下的他们初来时的种种记忆 ， 包括孟思眉的离去 ， 李远的入狱 ， 几乎夺人性命的疟疾……一幕幕 ， 都让他们无法忘却 ， 甚至心有余悸 。
曲哲劲头十足 ， 开车跑在最前头 。 自打离开苏州园 ， 他就再没来过这一带 。 他一直盘算着 ， 想等资金充裕些再把苏州园买下来 。 而焦小光一直在是买下它还是另建家园上犹豫 。 哥儿俩商量过几次 ， 没能统一 。
汽车行至往日能看到苏州园楼角的街道上 ， 曲哲忽然感觉不对头 ， 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该看到苏州园了呀！”话音未落 ， 一个急刹车 ， 停了下来 。
大家都愣住了 ， 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 这还是苏州园吗？这还是他们曾经居住过一年的那个美丽而可爱的地方吗？难道是曲哲带错了路？
苏州园早已面目全非 。 断垣内外 ， 原来的草木、翠竹多已枯死 ， 满地落叶 。 唯有一丛绿竹还顽强地站立着 ， 在烈日下微风中轻轻摇曳 ， 仿佛正向他们述说着几年来的遭遇和忧伤 。
房间内、回廊中 ， 一切木质的门窗、栏杆甚至地板 ， 都不翼而飞 。 院子里的游泳池变成了垃圾堆放场 ， 各类垃圾不仅将它填满 ， 而且高出了许多 。 从一楼到三楼 ， 黢黑的墙、空洞的窗、黑乎乎的墙壁 ， 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烟熏火燎 。 满地都是烟盒、烟头、纸屑和各种污物 。 背阴处的地面上长满青苔 ， 墙角还有一堆堆粪便 ， 黑乎乎、干巴巴的……
环顾一遭 ， 曲哲气愤得面色苍白 ， 嘴唇颤抖 ， 什么都说不出来 。
焦小光猛醒 ， 也脸色苍白地骂道：“奶奶的！一群忤逆 ， 败家子儿！”
李远摇着头 ， 长叹一声：“唉 ， 谁毁了苏州园 ， 将来必遭报应！”
周自强一下一下摇着头：“还是先回钢城楼吧……”（19）
（责任编辑：董云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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