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美食TB■最是一碗粥滋味( 二 )

我时常记起那时一个人下班跑去吃生滚粥，多半是为了让碗热粥安抚自己浮躁而不甘落寞的漂泊，也曾如木心先生一般感慨：“念予必胜琉璃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所幸，并没有很久，滚滚红尘，那个愿意陪我一起吃粥的便从喧嚣中走来。
先生忠厚寡言，即便是我们热恋的时候，也少有浪漫往事，大多数的时候他就安静地在我的公司楼下等我加班，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吃顿本该宵夜时段的晚饭。生滚粥也是极好，但一人捧着一碗似乎总少了点甜蜜，或是对情侣来说多少有点简陋，潮汕砂锅粥店就成了我们默契的选择。
潮汕砂锅粥的粥底有别于米不见米的生滚粥， “白糜”粥水清亮，米粒饱满分明，香糯软韧米香四溢。放入冬菜煲煮，排骨、土鸡、黄鳝、虾蟹等构成了砂锅粥的主角，食材鲜嫩的香甜渗入粥水，热气升腾伴着飘香四溢。
潮汕砂锅粥的最好去处是大排档。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要么三五知己，要么两两成双，吃起来自然随性。发工资了点个鲜到极致的虾蟹双拼海鲜粥，出业绩了加条海鱼，我和先生总是我来点餐，他来盛粥，伴着烟环雾绕，聊心情，聊工作，聊聊往事前程，就着吃着碗里的“肉或是虾蟹干货” ，咕噜咕噜几碗粥饱腹。一来二去，愈发觉得亲密，暗自认定对方是那个可以过日子的人。
多年以后，每逢自家厨房里煲粥，先生就会打趣地说娶我大抵是因为好养啊，约会餐也只是选大排档里去喝粥，我自是莞尔一笑，悠然吐出：“潮汕的砂锅粥吃起来是没有上限的：配粥的杂咸、卤味和海鲜哪一个不是真金白银，不鲜不食呢！”
无论是何种粥，来自哪里，粥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温馨，像是心中家的味道。木心在《少年朝食》中写“美粥岂易得，煮粥犹填词；稀则欠固实，稠则乏精致” ，也许正是煮粥所需的细致功夫才更让我们觉得粥所带来的那份温柔，似能穿肠而过，徜徉心田，感受粥的另一番滋味。
【三联美食TB■最是一碗粥滋味】大抵最温暖的日子，便是“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三联美食TB■最是一碗粥滋味(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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