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犯@新中国改造日本战犯:从宽处理令顽石点头( 七 )


刘家常告诉采访人员 , 管理所如果只有优待怀柔政策 , 那些战犯中的死硬分子只会更嚣张 。 我们杜绝了所有的肉体刑罚 , 但并不意味着没有惩戒措施 。 单独关押就是一种惩戒 , 类似于关禁闭、关小号 。
鹿毛繁太是单独关押的常客 , 起初并不当回事 , 以为关个两三天就会放他出来 。 但这次 , 放他出来的前提是写检讨 , 写认罪书 。
单独关押两天后 , 鹿毛繁太交了一篇十来句话的检讨 , 被管教干部金源打回重写 。 反反复复写了四遍 , 才算通过 。 而这还不算完 , 管理所要求他在全体战犯面前公开检讨 。 鹿毛繁太慌了神儿 , 请求管教允许他“考虑考虑” 。 这一考虑就是七天 , 管理所的广播器里传出了鹿毛繁太忏悔的声音:“我检查我的错误和罪行……”
“大和魂榜样”成了认罪悔罪的榜样 。
像这样通过惩戒手段才认罪悔罪的日本战犯是极少数 , 绝大多数人在各种形式的教育活动和润物无声的感化影响下 , 重新审视自己在侵华战争中的所作所为 。 良知唤醒 , 邪恶褪去 。
战犯@新中国改造日本战犯:从宽处理令顽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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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顺战犯管理所关押的日本战犯(部分) 。
“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里的中国人民至少有6000人 , 也许还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吧……”多年后 , 曾任伪满三江省警务总局特务处调查科长的岛村三郎在《从中国归来的战犯》一书中写道 。 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日子里 , 他曾经伤害过的那些人的面容一次次浮现脑海 , “想起了自己指挥部下在冰天雪地中枪杀30名抗联战士;想起了指挥活埋俘虏、亲手砍杀无辜百姓、甚至将其活活烧死时的惨叫声;想起了众多被塞进卡车送给731部队做活体实验的人们……”
日本军国主义将他们变成战争机器和嗜血的魔鬼 , 鲜血和暴行是他们在战争中的兴奋剂 。 战争结束了 , 军国主义阴魂消散 , 一遍遍回想这些罪行就成了煎熬 。 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
古海忠之 , 伪满洲国总务厅次长 , 被称为“二号太上皇” 。 武部六藏瘫痪后 , 他成了日本战犯中文职代表 , “文看武部”变成了“文看古海” 。 而日本战犯看到的 , 是古海忠之发自内心的忏悔:“我过去完全是一个人面兽性的魔鬼 。 我是推卸不了夺取千万中国人宝贵生命、掠夺中国亿万财富的重大责任的 。 ”“我千死万死也洗不净自己的罪责 。 ”
“武看藤田”的藤田茂也认罪了 。 藤田茂出生在广岛 , 他知道原子弹在自己的家乡爆炸 , 而看到原子弹爆炸后的广岛惨景 , 却是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放映的日本电影《原子弹》 。 这个最顽固的日本战犯开始思考:“日本的悲惨现实是怎样造成的?中国以前的惨状又是谁造成的?”他想到了自己在战争中的暴虐:“对军官全体教育说‘为使兵习惯于战场 , 杀人是快的方法 , 就是试胆 。 对此使用俘虏比较好’。 ‘刺杀比枪杀有效果’ 。 ”他给自己的罪行量刑:“若论我的罪 , 判几个死刑 , 也不能赎罪于万一 。 ”
从1950年到1955年 , 在抚顺和太原两个战犯管理所 , 1113名战犯全部低头认罪 , 他们每人都亲笔写下了自己的罪行供述 , 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最终的审判 , 多数人认为自己的罪行“不能免死” 。
一个不杀
用“罄竹难书”形容日本对中国犯下的罪恶 , 恰如其分 。
1954年3月 , 最高人民检察院对在押日本战犯做出了“追究犯罪处分”的决定 。 此后两年时间里 , 700人组成的侦讯工作团分赴抚顺、太原两处战犯管理所 , 对全部日本战犯的罪行进行审查、侦讯、核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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