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点故事』男友消失3个月,还故意挂断我电话,找去他住处我才发现被骗5年( 二 )


而在这些无眠的深夜里 , 抛开元素向量、单词电场外 , 她想得最多的 , 就是宋嘉木了 。
她第二次给他写信时 , 规规矩矩地买了描花边的信纸 。 信纸带着些浅淡的纸香味儿 , 后来她摘了石榴花放进去后 , 信纸边沿又沾染了浅淡的红 。
“这位永远十八岁的陌生人 , 你好 。 我想你应该看一下 , 石榴花长这样 。 ”
不久之后 , 宋嘉木回她:“我叫宋嘉木 , 另 , 不是我不会画石榴花 , 实在是你撕纸的手法太刁钻 , 我尚且无力驾驭那些带着毛边的线条 。 ”
这么一来一往 , 联系竟这样保持了下来 。
八十分的邮票可以走遍全国 , 窄小的羊皮纸信封里 , 装着的往往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 有某天清晨落在窗前的一根翎羽 , 有丛生攀爬在栅栏上盛开的一朵蔷薇 , 还有复习至某页 , 看到那个日渐熟悉的地名时忍不住将整段话抄写下来的字条 。
宋嘉木的回信相对来说则要简单一些 , 大多都是画 。 不同颜色不同景象 , 线条色彩堆砌在一起 , 描绘出张扬放肆的、说也说不尽的少年意气 。
其中有一幅是曲枝最喜欢的 。 他在收到了她说她睡不好的信后画了“食梦貘”送过来 。
传闻食梦貘会吞吃噩梦 , 让人安枕 。 那时曲枝抱着这幅画 , 嗅着窗外吹来的浓郁草木香 , 果真香甜地睡上了一觉 。
曲枝端起咖啡轻啜一口 , 醇郁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 , 泛为一丝苦涩 。
只是后来她在各方面的考量之下报了一所北京的医科大学 , 到底没去她逐日开始挂念的那所冰雪之城 。
天边有阴云堆积 , 落雪纷扬洒落 , 远处屋顶已积了一层雪白 , 这是2013年的第一场雪 。 曲枝想起她刚上大一那年 , 宋嘉木第一次给她寄了除画以外的东西 。 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 , 里面盛有半瓶晶莹剔透的水 。
他附信写道:“送给你 , 哈尔滨的第一场雪 。 ”
那时曲枝明明心里甜得要死 , 还是故意回他:“你不会是随便装了瓶水来糊弄我吧?”
宋嘉木愤然回道:“不信你自己来看啊 , 北京离哈尔滨这么近!”
可近的定义是什么呢?北京其实离哈尔滨有一千两百公里 。
曲枝将脑袋抵在咖啡馆冰凉的玻璃上 , 轻轻眨了眨眼 。
只是等她终于离他这样近了 , 她却找不到他了 。
“宋嘉木 , 你已经消失了……整整三个月 。 ”
3
临近午时 , 天放了晴 , 太阳拨开厚重的云层 , 光洒在路旁的雪堆上 , 让人瞧着也觉得暖和了些 。
曲枝按着地址寻去了一曼街的一个胡同里 , 这里的位置靠近哈医大一院 。
一曼街位于道外区 。 市中心街景繁华 , 吵嚷不堪 。 曲枝拐进了小区深处后 , 身后人群嘈杂的声音这才小了一些 。
这胡同的环境并不好 , 坐落在一个狭仄的小巷里 , 一条只够让两人并肩行走的灰砖路上满是结成了冰的脏水和在太阳底下锃亮的油污 。
曲枝小心地避开那些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黑墙 。
宋嘉木住在第七幢搂 。 楼底下垃圾桶里的垃圾堆得冒了尖 , 被冻在一块儿 , 看起来突兀又怪异 , 像是女巫头顶的帽子 。
曲枝盯着瞧了一会儿 , 想象着宋嘉木哆哆嗦嗦从五楼跑下来扔垃圾而后又迅速跑回去的场景 。
宋嘉木是四个月前搬来这里的 。 那时正值夏末 , 天气开始转凉 , 宋嘉木的感冒又变得严重起来 。
开春的时候他去了松花江写生 , 结果回来就生病了 , 他在信里简单地和曲枝提了几句 , 字里行间都透着漫不经心 。 那时曲枝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实习 , 每天生生死死见多了 , 便也没把他这点病放心上 , 不想过了三个月 , 宋嘉木在信里偶然提及 , 他的病竟还没好 。
曲枝这才重视起来 。 可她见不着他 , 不知道具体病症 , 最后也只能提笔殷殷嘱咐 , 啰啰嗦嗦写满了三大页纸 。
又过了半个月 , 曲枝收到回信时 , 宋嘉木信封上填写的地址已经换成一曼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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