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地震10周年祭究竟什么情况?玉树地震10周年祭事件始末

玉树散章 (节选)
□祁发慧
天空上下难以言喻的非常之景
飞机在机场的鹅黄色中翘首而起 , 云在视感中涌现 , 繁琐的上机检查和候机带来的烦躁在机体的微微震动中抖落 , 慢慢有些金色的光如纱丝般时断时续 , 云雾在百折千回之后堆叠得绵软而蓬松 , 它们自由而闲逸潇洒 。 想着铁鸟在蓝天任我行的完全自由 , 实为多重规则下的随时改变 , 不由感叹水云之中一厢情愿的众多日常参照 。
等着上机就睡觉的计划被高空中光芒的质感终止 , 飞机抬升 , 红黄色的光线穿过云层义无反顾地包裹着眼睛 , 无法裸眼直视的金黄喷洒过来 , 美丽的光环在机翼的金属外壳上翻滚出凉意 , 眯着眼睛纠缠在云与光的燃烧之中 , 那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把眼前的视野撕扯成血光 。 风云流动 , 飞机在运动中送走云朵 , 一群群的云团被挤压在机身之下 , 像草原一样一望无际 。 云端的线条像设计过的一样精巧 , 拿捏着各种不规则的连接和凝聚 , 分不清是增多还是减少 , 云团之上依旧是水洗般的蓝天 。 只是 , 这纯粹的蓝厚实得有些深邃 , 不禁感慨蓝天的神秘在于不可丈量的高度 。 坐在机舱尾部最后的位置 , 静止地看着空中不能触摸的景象速速而过 , 动与静之间的遥远是那样沉闷和新鲜 。 浓云翻滚时飞机的震动不由让毛孔收紧 , 在高空中人是无可依靠的 , 收紧的毛孔是身体不安宁的遐想 。 升降起伏 , 机舱外的自然秘密被耳鸣泄露 , 诚实的宣言从来都是由身体悄悄说出 。
此行的终点玉树机场位于辽阔的巴塘草原 , 在第四次走向它的时候 , 意料之外的延迟盘旋让我开始从空中寻找它的踪影 。 欣慰于落座在这靠窗的位置且成功躲开巨大的机翼 , 这是多次乘机少有的幸运和宽松 , 自然会掏出飞行模式下的手机贴到机窗上 , 拍下难得的高空景象以填满日后的回忆 。
天空消失的线索在机翼下地平线的变化中找到破绽 , 夏日的阳光挥放得太快 , 云层边线疏朗的空间缠绕出连绵起伏的山群 , 绿色在山峦之间肆无忌惮地铺开 , 河流是自然状态下的荡荡悠悠 。 仅有的地理知识提醒自己已经身处青藏高原腹地 , 这些山峦是昆仑山脉、巴颜喀拉山脉和唐古拉山系的各个分支 , 这些河流属于长江、黄河、澜沧江三大水系 。 飞机在涡旋时的倾斜微妙的视角 , 太阳、蓝天、白云、山峰均是伸手可得的亲密 , 深深浅浅明明暗暗光影变换 , 不由在脑海中合成很久以前天地人神共欢的古老故事 。 看 , 不远处裸露山体的那座峰峦顶着夏日的雪白 , 有诗句说:“你从白头的巴颜喀拉山走来” , 这样的山峰似乎保持着行走的姿态 , 饱藏着这个地区文化历史的深刻渊源;看 , 蜿蜒迈向远处的径流 , 在弧形与曲线间不急不慌地把江源故事演示得淋漓尽致 , 将高山的绿色缠绕得细密优雅;看 , 暗沉下来的天色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 却丝毫不惊动散落在绿地上的黑色斑点——牦牛——高原久远的主人可能向来就是如此气定神闲……纷至沓来的物景紧贴着眼球 , 却像是羞涩的脸庞一笑而过 , 在空中行走是个遥远的遐想 , 瞬间相遇而后错过是缥缈风景的移动 , 这样的动向同样适用于人生的诸多境遇 , 在天与地之间偶然摩擦出的感悟刈落之前的幽怨 。
飞机真正降落前五十多分钟的延宕 , 终究把太阳遗落在一圈圈的徘徊中 , 与太阳和云朵分别的时候 , 呼啸着的铁鸟被大地稳稳地接纳 。 被预支时间的同伴们说着无辜的埋怨 , 现代人关于等待的弊病突显无疑 , 好在紧绷的感官终于可以慢慢回归原位 。 翻看手机上留下的影像 , 它们早就写在先人的羊皮卷上 , 传唱在祖辈生活的大地上 , 刻画在山川间的岩石峭壁上 。 是的 , 我们的行走不可能带走风景 , 我们会被风景和有关风景的记忆彻底地淹没 。
古雅的颜色从歌者的目光中升起
零星小雨中我们寒暄着熟悉和陌生 , 暮色公平地将我们每一个人揽入怀中 。 同样的热情来自朋友们献上的哈达 , 虽然早已习惯这高贵的礼遇 , 却也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脖颈间的这一抹洁白 , 然后取下折叠整齐 , 放在书包中最为干净的隔层袋中 , 这是从小接受的待物礼节 , 尤其是对待哈达、友人馈赠的精巧之物 , 必须这般对待不由申述和辩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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