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川】武汉:重启“熟悉的生活”还有多远( 二 )


扫码方便了管理,但也带来种种不便 。4月6日,苏一在外面看见,由于一人一码乘车,一位母亲带着孩子,却只有一个手机,最后母子二人都没坐上这趟车 。
还有一次,一位大叔手机运行慢,怎么都扫不上码,公交车等了他两三分钟后,只好开走了 。
“这类事情,每天都会在武汉的公交站点发生 。”苏一说 。
虽说武汉整体形势在好转,张义仍不乐观,“毕竟还有那么多无症状感染者,我心里没底” 。即便偶尔去超市购物,他都会挑人最少的午饭或晚饭时间去 。
3月31日,邱沙去楚河汉街的商场购买春装,只有三分之一的店铺开张 。邱沙回忆,那天逛街的人明显比平时少,他买好看中的衣服后,迅速离开了 。
张星星的家在武汉市江夏区农村,父母在自家一楼开了一间小卖部 。疫情最严重时,家里大门紧闭,邻居敲门买东西都不敢应,生怕被感染 。
“那时菜不好买,我们家吃了好久的腊肉腊鱼 。”这是张星星记忆中,“腊味”吃得最多的一个春节 。目前,新鲜蔬菜水果可以通过电商下单,平时也敢开门窗通通风,让阳光照进来 。小卖部也重新开张,只是门口放了长凳,顾客不再进屋选购 。
即便路障已撤销,张星星一家的活动半径,仍局限在自家屋子和屋后的菜园里,“还是担心被传染,想尽量避免接触人 。”张星星说 。
“没上班的日子,大部分人估计都没啥收入”
“我们二三月份工资,只发了百分之三十,四月份怎么发还没个说法 。”对杨晓来说,疫情对收入影响比较大,现在手上的钱已经不多了 。
张义两个月没拿到工资了,“会按什么标准补发,现在都不知道呢 。”据他了解,在私营小企业工作的人,收入都因为疫情大打折扣 。
“没上班的日子,大部分人估计都没啥收入 。”张义感叹 。
从事少儿特长培训的石虎虎,武汉封城至今,没有一分钱进账 。“再拖两个月,我们这个行业基本都得关门了 。”
“像绘画、舞蹈、乐器演奏等课程,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报名高峰期,现在没生意了 。”石虎虎告诉采访人员,做这一行还都有高额的门面费要付 。
石虎虎家门口就是一条小吃街,有上百家店 。因为靠近大学,平时生意都不错,租金也高 。店主回去过年时,疫情还没那么严重,大家都在门口贴上“年后再见”之类的通知 。但很多店到现在,也没重新营业 。
“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石虎虎唏嘘不已 。
经过层层审批,王晴川的小公司3月下旬迎来复工 。开工那天,他给员工发了红包,补上了疫情期间的工资 。
“我们在武汉市最低工资标准的基础上,加了些补贴发放的”,谈起企业的财务状况,王晴川压力很大,“停产整整两个月,租金要付,工资要付,业务流失,目前相当困难” 。
疫情期间,王晴川和妻子都染上了新冠,已先后治愈回家 。“回来后,社区很关心我们,经常给我们送菜,有困难也会帮忙解决 。”王晴川说 。
身体逐渐恢复,生活上也有人关照,王晴川心中仍有些许担忧 。按以往的习惯,他几乎天天都去公司 。如今,尽管已拿到健康绿码,可还是在家办公 。他担心员工介意自己得过新冠,更怕客户知道这事,影响接下来的生意 。
这次,王晴川给所有员工投保了法定传染病险 。“不管怎样,总算开工了 。一切都在慢慢走上正轨 。”
“即便疫情结束,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那些在疫情中失去至亲的人,很难走出疫情阴影,回归正常生活 。
说起自己熟悉的伯父一家,田牧依很难受,“他们家四人感染,两人去世 。即便疫情结束,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
伯父家有一儿一女,女儿与13岁的外孙女娇娇,跟他们老两口一起生活 。一月下旬,女儿感染新冠,在家中去世 。伯父、伯母和娇娇,也被传染上了 。
当时武汉医疗资源特别紧张,一度求医无门 。还好有亲戚帮忙在微博发帖求助,引发关注,三人才终于住进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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