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补壹刀:疫情面前,龙应台的矫情不可笑吗?

执笔/李小飞刀
龙应台女士近日在推特上发了一段短文 , 取名叫"2020后" 。
『天花』补壹刀:疫情面前,龙应台的矫情不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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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士说 , 我们正在目睹二战后最关键的历史时刻 , "本来就是极权的 , 现在利用疫情加强控制手段 , 并且合理化极权体制 。 本来是开放的 , 现在忧虑'瘟疫'这个敌人是不是给强人和极权送上了温床" 。
她说 , 曾经历过"极权灾难"的德国人正在辩论:社会应该容许政府的手伸入?政府扩权 , 后果是什么?
她警告 , 对自由主义的威胁 , 可以趁着瘟疫的翅膀无声无息地入侵、滋长 。
在此次新冠肺炎全球疫情当中 , 大规模的检测、集中隔离及人身限制措施被证明有效 , 大政府相对小政府更有能力将分散的医疗和社会资源集中起来 。
在法国 , 马克龙声称要反省"民主国家所暴露的缺陷" , 夺回国家对民生医疗行业的控制权 。
在德国 , 龙女士口中正在"辩论"的德国人实际上为另一件事心有余悸:如果疫情在明年暴发 , 失去了默克尔(将在2021年退休)这样一位"强人"的德国该怎么办?
在龙应台眼里 , 相对于病毒 , 大政府才是人类更为可怕的"敌人" 。 这符合冷战中及结束后西方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将苏联体制与纳粹政府、古拉格与奥斯维斯嫁接到一起的话语逻辑 。
然而 , 这样一种小知识分子的意识形态话语 , 不符合人类千年来与疾病搏斗 , 尤其是数百年来与天花、霍乱、麻疹、鼠疫、伤寒等等在内的流行病斗争的血泪史 。
天花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 。
16世纪 , 天花病毒随着西班牙殖民者登上美洲大陆 , 在当地造成了可怕的种族灭绝 。 1521年天花疫情第一次大流行 , 差不多一半的阿兹特克人死去;1545年、1564年、1576年三次暴发 , "新西班牙"(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墨西哥、中美洲及美国南部)土著从约2000万减少到不足200万 , 秘鲁印加人从约700万人减少到约50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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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世纪初的欧洲 , 天花是"婴儿杀手" , 除了腹泻外 , 天花夺走的小生命比其他任何疾病都要多 。 在英国 , 一个人口不到5000的城镇 , 1769年到1774年有589个儿童死于天花 , 其中466人在3岁以下 , 只有一个孩子活过了10岁;在伦敦 , 85%死于天花的人不到5岁 。 在德国柏林 , 差不多同一时期 , 98%死于天花的是12岁以下的孩子 。
天花这种病有两个特征:一是痊愈后可获终生免疫;二是临床表现为重症和轻症两种 , 重症病死率为25.5% , 轻症病死率为0.1%~1.0% 。 在长期的经验累积中 , 人们发现 , 可以把一个轻症病人的组织或者分泌物注入到接种者身上 , 使对象获得终身免疫 。
在中国 , 大夫从轻症病人快干的痘疮上取下结痂 , 把痂碾成粉吹到接种者鼻子里;在奥斯曼帝国 , 医生从脓包里划出一点脓 , 用刀在接种者身上划一个口子 , 把脓揉进去 。 这两种方法被称为种人痘 。
从历史上看 , 与疾病做斗争 , 最大的敌人反而不是疾病 。
18世纪时 , 欧洲科学界已经知道土耳其有种人痘的方法 , 但是没人敢尝试 , 打破沉寂需要有超越常人的勇气 。 1717年 , 土耳其驻君士坦丁堡大使夫人叫来了几个伦敦医生 , 当着他们的面给自己5岁的女儿接种 , 这个孩子后来发病很轻 , 她的试验给英国上层人士留下了深刻印象 。
但大使夫人的个人勇气不足以推动整个社会的医疗变革 。 由于人痘接种后并不一定是轻症 , 100个人里还是有两三个人死亡 。 又有人怀疑 , 个人接种增加了病毒携带者 , 反而会让病毒传播更广 。 人痘因此名声不佳 , 在欧洲推广度很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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