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网、全封闭!揭秘上海监狱和戒毒所如何“守城”( 二 )

断网、全封闭!揭秘上海监狱和戒毒所如何“守城”
监狱内部 , 服刑人员也都戴好口罩 。周浦监狱供图“眼泪在眼睛里打圈 , 我不能哭 , 护目镜花了就干不了事情了……”电视上广东援鄂医疗队“95后”小护士强忍眼泪的样子 , 让夏萍想到了17年前的自己 。那时她也刚20岁出头 , “非典”来袭 , 第一时间报名 。 在小汤山医院战斗的五十多天 , 她忙到疲累不堪时也会哭 , “即使很想念爸妈 , 给家里打电话时也还是叫他们不要担心” 。2004年转业后 , 夏萍进入上海市女子监狱成为一名狱警 , 后又转任监狱卫生所医生 。监区定时消毒 , 从早8点到晚8点 , 每两小时给女犯测量一次体温 , 还要宣传防疫 , 指导她们做好自我防护 。 监狱是集体生活的环境 , 如果一个房间有人感冒 , 很容易整个房间的人都传染上 。 夏萍主要负责护理、检验和配药 。封闭执勤人手有限 , 就诊的病犯多 , 工作量剧增 , 消毒、抽血化验、拿药打针 , 都要一个人独立完成 。 病犯里一半都有各种慢性病 , 需要每天服药 , 光高血压病人就有几百个 。 夏萍要根据天气变化和她们的血压变化 , 及时调整用药 。 她奔忙在各个病区 , 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 而且还要24小时待命 , 不管病犯多晚来都要接诊 。肺部做了手术后 , 夏萍觉得自己体力大不如前 , 比较容易疲劳 , 口罩戴久了会觉得闷 。有位女犯患糖尿病 , 因为并发症不能行走 , 坐上了轮椅 , 夏萍每天会去监房给她打胰岛素 。 看夏萍一直当班 , 女犯说:“夏医生 , 你连着上了那么多天班 , 谢谢你 , 辛苦了 。 ”牵挂即使隔着大墙 , 家人的音讯也总是牵着心 。凌晨1点 , 正在提篮桥监狱封闭备勤的民警陈沪冬接到妻子电话 , 得知她加入上海第5批支援武汉医疗队 , 即将出发 。妻子张燕红是杨浦区中心医院护士 , 早就报了名 , 前几批都没轮到 , 这回真要去了 , 陈沪冬有些懵 。 这是2月17日 , 武汉的确诊病例正在激增 。夜已深 , 陈沪冬简单嘱咐几句 , 就挂了电话 。 躺在高低床上 , 他一晚没睡着 。 孩子在江苏老家有老人带 , 自己在监狱岗位上也算安全 。 现在老婆要去前线 , 自己却不能去送她——监狱有纪律 , 出去再回来要重新隔离 , 会影响轮班 ,“少一个人 , 监区其他兄弟就要辛苦了” 。胡思乱想一宿 , 眼看着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起来 。断网、全封闭!揭秘上海监狱和戒毒所如何“守城”
执勤中的民警 。周浦监狱供图“我老婆是一个人从单位走的” , 陈沪冬停顿了一下 , “想到她自己带着行李 , 孤孤单单上车 , 心里就挺难过 。 ”19日晚 , 妻子出发奔赴武汉 。陈沪冬站在监狱备勤楼的楼顶 , 整好警服 , 朝武汉方向敬了一个礼 。 忍了再忍 , 眼泪还是没忍住 。妻子和同事们驰援的是雷神山医院 , 接手了一个刚造好的新病区 , 用两天时间安装调试设备 , 第三天就开始收治病人 。 远在上海的陈沪冬 , 每逢休息时 , 会下意识看看“警务通”专用电话 , 有没有老婆来电 , “她在武汉还交了入党申请书呢” 。疫情期间监狱为民警提供了和家里视频通话的平台 , 可家里老人不会用 , 他想看孩子 , 得等妻子有空时“摆渡”——他和她视频 , 她再拿另一个手机跟女儿视频 。自打2012年当上监狱民警 , 陈沪冬先在白茅岭监狱工作了5年 。 原本回家就少 , 因为工作需要 , 还经常主动放弃休假 , 直到2017年调回上海工作 , 才得以每天陪伴妻儿 。妻子算过 , 5年里他回家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只有100多天 。 孩子今年5岁 , 因为聚少离多 , 陈沪东错过了女儿成长的很多“第一次” 。 “有时候隔一段时间回去 , 发现她又冒出两颗牙 。 ”李仕轶也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 。 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做护士的妻子虽然支持丈夫工作 , 嘴上还是免不了抱怨几句:“春节时替同事值班 , 封闭执勤又是两轮28天 , 现在还要继续 , 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他只能一通好言安慰 , 接着就开出了生活必需品清单 , 让她帮忙寄来 , 里面包括春夏季警服和换洗衣物——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 过年赶去单位值班时 , 他只带了六天五夜的替换衣物 。每晚睡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 , 李仕轶最想的也是家人 , 老婆小孩在干嘛 , 爸妈身体怎么样 。 “他们让我安心 , 说里面最安全 , 还鼓励我好好工作 。 ”在戒毒所工作了18年 , 他早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 共事多年的同事间都很熟悉 , 封闭执勤的日子里大家互相打气 。“不需要我去鼓励他们敞开心扉 , 我们都是无话不说的兄弟 , 会把对方作为倾诉对象 , 基本上每个民警都有些家庭困难 , 家家有本难念经 。 ”同袍确实 , 家家的经都不好念 。封闭执勤期将满时 , 廖超终于忍不住问同事小吴:“这些天 , 你为什么一有空就站在窗边看 , 看啥呢?”小吴指着远处的楼说: “那是我家 , 我想儿子时就过来看看 。 ”原来 , 他之所以特地选这间朝向不好的办公室 , 是因为只有这里的窗户正好能望到他家窗户 。 他的孩子还不到3个月大 。 小家可望不可即 。廖超自己是“三警”家庭:他和妻子第一批投入封闭执勤 , 同为警察的岳父紧随其后 , 一家人从春节起都没能吃上团圆饭 。 可从他嘴里说出来 , 这点根本算不上困难 , “大家更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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