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桑树
三棵桑树桑树历来是我国传统的经济作物 ， 是重要的树种之一 。诗经中“唯桑与梓 ， 必恭必敬” ， 标明我们祖先见了前人种的桑树和梓树 ， 即生崇敬和怀念之情 ， 因此“桑梓”便成了家乡的代名词 。 “栽桑养蚕 ， 男耕女织”是我国古代农耕时代典型标配的生活方式 。桑树浑身都是宝 ， 桑叶可以养蚕 ， 作饲料 。 泡茶养身也不错 ， 果实桑葚是高档水果 ， 树木可打家具 ， 茎皮纤维可供织布造纸 ， 它的根、皮、叶、果都可入药…… 。桑树从小于我而言 ， 大名鼎鼎 ， 耳熟能详 。 但是有一个错觉 ， 我一直觉的桑树是中原和南方的产物 ， 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 我第一次在呼市本土见到了桑树 。 那还是改革开放不久 ， 内蒙农大的植物园对外开放了 。 就是现在农大东门的路对面 ， 夏天的假日 ， 我们全家 ， 当时老母亲还在世 ， 多次带上老人家一块去植物园野营野餐 。 饭后我一个人在园里信步闲游 ， 观看各种树木植被 ， 突然在地面上发现了疑似桑葚的果实 ， 莫非这里有桑树？抬头向上望去 ， 果然是桑树 ， 挺大的一棵桑树 ， 树干枝头的高处还有黑黑的零星稀疏的桑葚挂在那里 ， 地下也散落着发霉干瘪的桑葚 。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桑树 ， 我后退几步 ， 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桑树 ， 桑树很有特点 ， 枝条繁茂 ， 树叶硕大 ， 叶片周边呈锯齿型 。 尤其冬天 ， 树叶脱尽 ， 桑树原形毕露 ， 它的另一种美显示出来：桑树的树杈枝条是波浪式的 ， 像天然卷发似的 ， 每根枝条都是很规则自然的弯弯曲曲 ， 恰到好处 ， 浑然天成 。 造型优美 ， 像是一件天然的雕塑品 。 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大师给它专门整形美容 ， 量身打造 ， 形成了植物界独一无二的风格 。 整个树形枝杈像一件艺术品 ， 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我还没见过其它树木有这样造型的 。九十年代 ， 在呼市人民公园的北门 ， 三角湖北岸边 ， 园林处在此处破天荒栽下三棵桑树 ， 现在已经长成大树 ， 树叶婆娑 ， 树形如盖 ， 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 每到夏天 ， 桑葚成熟时 ， 没几天 ， 便被人们采撷的干干净净 ， 有的半夜或凌晨便捷足先登 ， 大理石的地面处处留下桑葚深紫色的踩踏后的斑驳的印痕残迹 ， 这些残迹很长时间才会被雨水冲刷掉 。 可见人们对桑葚的喜爱 。几年前一个春天的日子 ， 小区里的一楼的一户人家突然开挖他们单元门前的三株塔松 ， 我心中疑惑 ， 这是要干吗？原来此户业主将它们一一移位于草坪中已死去树苗的废树坑中 。 随后种上了三棵小小的桑树苗 。 是在网上买的从外地快递过来的 ， 一棵小树苗十来块钱 。 他们浇水 ， 施肥 ， 精心呵护 ， 小桑树长得非常快 。 他们又在桑树的外围植上一排半长方形的玫瑰花 ， 等于把自家窗外的绿地圈起来了 。 有的一楼住户是用铁围栏圈起来 ， 而他们是用植被 ， 绿色 ， 鲜花圈起来 ， 足见其聪明和对生活的热爱 。 一到春天 ， 鲜花盛开 ， 香气四溢 ， 里面是翠绿的桑树 ， 外面是鲜花簇拥 ， 成为小区一道亮丽的风景 。桑树一年一小变 ， 三年一大变 。 高度很快超过一楼了 。 树形庞大 ， 枝枝蔓蔓 ， 第三年就开始挂果了 。 但是刚开始结的桑葚稀稀疏疏 ， 有的枝头挂小小的一粒两粒果实 。 随着桑树的逐年长大 ， 结的果实会越来越多的 。因为桑树长的太快 ， 快超过二楼住户了 ， 初春的时候 ， 主人给它进行了修剪 ， 树形轮廓小了一大圈 ， 高度也降了不少 。 第二年挂果又明显的多了一些 。 虽然不是自己的树 ， 但我是对它硕果累累的那天 ， 还是充满了期盼 。去年的深秋 ，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主人突然开始挖掘桑树了 ， 我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 中国古代曾讲究自家院里“前不种桑 ， 后不种柳”它取字的谐音 ， 桑 ， 丧 ， 其实八竿子挨不上！但是中国文化中还是比较讲究一个字（也可是数字）或一个物件的“谐音”的所包还的寓意 。 比如888代表发发发 ， 666代表顺顺顺 ， 有些楼层不设四楼 ， 而改为3楼A ， 而后直接就是5楼 。 尤其是一些民宿旅馆 ， 见多不怪了 。 送礼不能送钟表 ， 寓意送终 ， 福字要倒写 ， 寓意福气到了 ， ……不剩枚举 ， 不一一例举了 。 应该是桑树的主人一开始并不知道个中的讲究 ， 当别人告诉后 ， 开始后悔了 ， 他（她）们又想让桑树活着 ， 只是给桑树移个地方 。 一开始想把桑树移到两栋楼中间的草坪里 ， 挖坑时 ， 对面一楼的住户不干了 ， 不让移到这里 。 俩家为此搞得不愉快 。 他（她）们又重选地方 ， 最后选到这栋楼的西边 ， 靠近马路 ， 离户家尽量远一些 ， 挖坑 ， 移树 ， 浇水 。 第二天早晨 ， 桑树赤身裸体 ， 根须外漏 ， 赫然斜躺在草坪上 ， 半夜里不知被谁给挖出来了 。 这就是不让桑树活吗！桑树招谁惹谁了？没办法 ， 他们把余下的两棵桑树移到了小区最西边的围墙底下 ， 这里僻静 ， 远离住户 。移树时已快进入冬季了 ， 我担心它们能否活下来 ， 春天它们也没有发芽长叶 ， 我觉的它们已经死了 。 非常惋惜 。 所幸今年雨水勤 ， 远看桑树还是光秃秃的 ， 没有一片绿叶 ， 没有一线生机 ， 到跟前细看 ， 从桑树的最下部的主干上 ， 抽枝生叶 ， 叶片簇拥 ， 绿油油的 ， 摇曳生辉 ， 我不禁从心底为桑树的生命力而感叹！现在三棵桑树只剩下两棵了 ， 桑树的上部还是光秃秃的 ， 时常上面的枝条被掰断 ， 因为它活着 ， 枝条的韧劲足 ， 不会轻易掰下来 ， 残枝耸着头 ， 露出里面白茬儿森森 。不知是小孩无意折损的 ， 还是某些心怀不轨的有意为之 ， 总之桑树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中 ， 它的生命注定是命途多舛 ， 磨难重重！农耕时代 ， 都是一家一户 ， 各有独立的院落空间 ， 现在城市的小区 ， 高楼林立 ， 住户麇集 ， 时过境迁 ， 概念早就不一样了 。 这个小区比原来的院子不知大了多少倍 。 住了多少人 。 一些旧的文化 ， 旧的习俗， 旧的传统都过时了 ， 现在已进入21世纪了 ， 为什么有些人还活在封建社会 ， 他（她）们抱住旧的习俗 ， 旧的文化 ， 旧的传统 ， 紧紧不放 ， 由此而看 ， 中国的现代化任重道远 。检验一个城市的试金石可以有很多项：比如个人生活的多元化 ， 对衣着穿戴的多元化 ， 对个人隐私的尊重包容 ， 对同性恋的理解 ， ……今天我们也可以把桑树当做一块试金石 ， 一项标志 ， 一种象征 ， 什么时候桑树可以在一个地区 ， 一座城市 ， 一个小区 ， 一条街道……堂而皇之 ， 无忧无虑的茁壮的成长 ， 那么这个地区、这座城市、这个小区、这条街道……是开放的！文明的！包容的！否则是保守的！闭塞的!蒙昧的!狭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