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国民劣根性之自私
漫话国民劣根性之自私。漫话国民劣根性之自私文／俗士
所谓‘易粪相食’ ， 就是每种食品的生产者都清楚自己制作的食品是垃圾 ， 因此从来不吃 ， 我做的鸡翅有问题 ， 我不吃鸡翅 ， 但是我会喝牛奶；我卖的牛奶有问题 ， 我不喝牛奶 ， 但是我吃鸡翅 。 无论愿意与否 ， 在食品安全问题中 ，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 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 如果每个有毒食品的制造者都选择这种思维方式 ， 一个行业的人不吃自己生产的东西 ， 觉得这样就安全了 ， 这场博弈就没有赢家 ， 大家都在“易粪相食” 。 ——吴恒《易粪相食：中国食品安全状况调查2004—2011》一、我想很难再找出一个比“易粪相食”更具代表性的词汇能如此形象而简明地描述中国人普遍自私行为了 。 其实中国人自私也不仅表现在食品安全领域 ， 而是全方位包罗万象的 ， 后来有人根据“易粪相食”的逻辑将中国社会普遍存在的互害问题延伸到其他商业 ， 及教育、医疗、行政、司法等各个领域编了一个更完整的封闭的互害链 。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职业便利谋求利益而不惜损害他人 ， 然而结果却是这条链上的每一个环节的人（无论职业）都既是受害者同时又是害人者 。 中国人普遍自私的品格和行为还表现在因为自己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无视他人的利益甚至生命安全 ， 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这两年频频曝光的 ， 因为坐过站或坐错车就抢夺公交车驾驶员方向盘的事件 。 乘公交车坐过站之类的损失不过几块钱和耽误一点时间的事 ， 实在微不足道 。 然而就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做出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 ， 既自私又愚蠢 。 再者 ， 自己出错就迁怒他人 ， 是没有担当的表现 。 我认为这又是中国人普遍存在的一个特点——没有责任感 。 如果说抢夺公交车方向盘的事毕竟是偶发性的事 ， 那么以自己的生存之名就无视交通安全和他人生命的超载问题就是普遍的每天都发生的事 ， 更可怕的是有很多人为超载辩护 ， 认为货车司机生存艰难超载是被逼的——好像很理直气壮 。 是的 ， 他们有生存压力 ， 可是谁又没有呐 ， 而那些在因超载酿发的事故中死伤的无辜者找谁说理去！（例如无锡高架桥侧翻事故就造成了三死二伤） ， 因为自己生存艰难就可以加害别人吗？再说做货车司机跑运输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 不超载就赚不到钱的情况他们事先是知道的 ， 同样超载的危害他们也是知道的 ， 也就是说他们的选择就是建立在可能伤害别人的基础上的 ， 只是他们觉得自己非常艰辛 ， 为了生存这样做理所应当 ， 也就是说他们觉得自己的利益比别人的利益 ， 甚至生命都重要 。 我认为 ， 这种把生存当作借口不过是强词夺理 ， 是给自己卑贱、猥琐的形骸披了一件悲情外衣以博取别人的同情 ， 并掩盖自己行为之恶和苟活的人生 。 然而生命是美好、尊贵和高傲的 ， 她不仅多姿多彩、绚烂缤纷 ， 还可能可歌可泣、辉煌壮丽 ， 决非苟活！也许正因此 ， 尼采才会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 ”或许有人说这些都是底层人不能代表全部 ， 其实我在前面也说到官员、教师、医生等其他阶层及全社会的互害 。 另外退休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说：“我们的大学 ， 包括北京大学 ， 正在培养一大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他们高智商 ， 世俗 ， 老道 ， 善于表演 ， 懂得配合 ， 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 。 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 ， 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 。 我们的教育体制 ， 正在培养大批这样的“有毒的罂粟花”③ 。 二、曾经困扰我的一个问题 ， 即：在“仁义礼智信 ， 温良恭俭让 。 ”教化下的中国人为什么会如此自私？后来觉得这可能与中国的农耕文明有关 。 农耕社会的特点是以血缘、亲缘为纽带的氏族、村落聚居 ， 是一种熟人小圈子社会 ， 是以辈分、长幼构成的等级社会 ， 其秩序的维系力量是权威 ， 人情是其显著特点 。 人情一方面是人际交往的基础和纽带 ， 另一方面也是人与人之间制约 。 这种以人情为纽带的小圈子的社会结构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更容易做到谦让、互敬 ， 因而“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价值观很容易被接受和传承 ， 因为每一个人都担心自己自私行为会被大家知道遭唾弃和孤立而难以生存 ， 所以为了自己的形象和声誉就会约束自己 ， 人们会非常重视自己的私德以赢得好名声 。 但这种熟人社会的亲情纽带却无法适应以集市 ， 商品流通为特点的 ， 以陌生人聚居的城市文明 。 因为 ， 维系陌生人社会的主要因素是平等、互敬、契约、诚信、互利等 。 而且 ， 在陌生人社会人会因陌生而心存戒备难以建立互信 ， 更容易因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而产生恐惧 ， 所以人就更要多占有资源以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 从熟人社会进入陌生人社会人会因孤独、失去依靠变得多疑、敏感、不知所措且富有攻击性和不负责任 。 易言之熟人社会的道德标准并不能帮他们很好地适应陌生人社会的生活 ， 而中国文化中一向来缺少公德教化 ， 甚至宣扬无视规则、破坏契约的智慧（比如田忌赛马其实就是靠破坏契约取胜的事例 ， 是投机 。 2009年我曾写过一篇《浅谈“田忌赛马”之贻害》①的文章阐述过 ， 后来针对网友说我不懂博弈论又写过一篇《“田忌赛马”只有投机没有博弈》②的文章做过补充阐述） ， 一个把投机当智慧的民族 ， 投机取巧必然大行其道 ， 在陌生人社会中少了人情的约束做事可以不用负责任 ， 也就可以不顾后果 ， 尤其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 ， 而资源又总是不足 。 我觉得人对于饥饿和匮乏的记忆是无法磨灭的 ， 比如德国总理默克尔至今仍保持着东德时期养成的囤积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的习惯 ， 虽然她早已不受饥饿和匮乏的威胁了；还比如中国人在年夜饭一定要有一条鱼以隐喻“年年有余”的习俗——我想 ， 与其说是对来年的美好期盼不如说是因饥饿和匮乏引发的焦虑 。 匮乏、没有依靠和约束也没有学习过进入陌生人社会的基本礼仪、规范 ， 人就会不顾别人 ， 不顾社会秩序 。 其实中国古代就没有建立起一套适合陌生人社会的规范和礼仪 。 我想 ，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中国人重私德轻公德 ， 自私自利的原因 。 三、这些年“自私合理”、“人性本私”之类的论调颇为盛行 ， 对于这个现象我想中西文化差异造成的概念混淆是主要因素 。 古罗马剧作家普劳图斯曾说 ， “人人都是自私的” ， 后来英国哲学家、经济学开山鼻祖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说：“每天所需要的食物和饮料 ， 不是出自屠户、酿酒家和面包师的恩惠 ， 而是出于他们自利的打算 。 ”（我曾用Word搜索过《国富论》电子版中的自私一词 ， 共有6处 ， 在仔细阅读上下文后没有发现其有损人的意思只有利己的意思） ， 再后来英国学者理查德·道金斯写了一本科普书《自私的基因》 。 这些大概就是“自私合理”之类论调的依据 。 但是必须申明的是：西方人口中的自私只是利己 ， 像亚当·斯密所说的自私不仅不损人还会增加公共福利 ， 是工具性的 ， 与中国人口中的自私绝不是一回事——中国人口中的自私二字不仅有利己的意思还包涵损人之意——自私一词的基本解释是：只顾自己的利益 ， 不顾别人 。 《汉语大词典》的解释要详细一点 ， 如下：“1、如果一个人损人利己 ， 才叫做自私 。 2、自私 ， 指（1）只为自己打算 ， 只图个人利益；（2）归个人私有；（3）偏私 。 ”——关于自私的一般解释虽然包涵损人的意思但不够明确 ， 而《汉语大词典》的解释则非常明确指出自私就是损人利己 。 所以我们绝不能把西方思想中的自私照搬到汉语语境中使用 ， 那样只会扰乱中国人的价值观 ， 导致社会失范和沉沦 。 我之所以如此强烈地反对“自私合理”的论调是因为自私行为会破坏人类的合作 。 我们知道人类之所以能走出丛林并取得今天的辉煌成就 ， 除了人有智慧会制造和使用工具 ， 还有就是因为人类知道通过合作以克服自己身体上的不足 。 我认为人性是复杂的所谓性善论、性恶论、性私论都是把复杂人性简单化的偏见和无知 ， 因为：性善论无法解释人类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邪恶的事；同样性恶论也解释不了人类为什么建立那么辉煌的文明 ， 并且还在不断的修正自身的错误；性私论似乎是最容易理解的理论 ， 但我认为其也是偏见 ， 因为但人类不仅利己也会利他 ， 如：谦让、扶危济困、尊老爱幼等 ， 更重要的是人还有同情心 ， 同理心及公平正义感 。 随着技术进步 ， 有很多过去不可能发现你的东西被发现并展示在我们面前 ， 而这些发现足以改变我们的认知 ， 比如去年我看到一个拍摄于非洲原野的视频 ， 就让我认识到利他行为不仅存在于人类 ， 也存在于动物界 ， 至少存在于灵长类动物中 ， 那个视频记录了一只花豹袭击一头落单的羚羊 ， 就在花豹即将得手时 ， 不远处一只狒狒冲过来赶走了花豹④ ， 要知道花豹可以说是非洲原野上仅仅弱于狮子的猛兽 ， 狒狒不顾自身安危跨物种的营救只能用利他行为解释 。 另外在一项对黑猩猩进行使用货币的研究中一个意外发现——黑猩猩有公平感 ， 并且会放弃利益表达对不公平的不满：研究人员先是给每只黑猩猩一枚硬币 ， 然后教它们用这枚硬币向研究人员购买食物 ， 当黑猩猩掌握了这项能力后 ， 一次研究人员与几只黑猩猩交易的是香蕉 ， 给最后一只黑猩猩的却是胡萝卜 ， 结果这只黑猩猩非常愤怒拒绝了和研究人员的交易 ， 宁愿一无所得 。 我想 ， 这些发现足以说明 ， 你固守的、既往的知识——性善论、性恶论、性私论等可能都只是偏见 ， 对人性的复杂全然不知 ， 甚至拒绝和排斥不同的观点 ， 比如前几年我发现很多网友认同人性自私的观点 ， 这本来没什么 ， 可一旦有人说人不仅利己还会利他 ， 他们就指责人家是宣扬大公无私 ， 是违背人性 。 我认为 ， 大公无私和极端自私自利只不过是人性中两个极端 ， 把极端当成普遍是无知 。 需要说明的是：普通老百姓认为自私合理还情有可原 ， 而学者为“自私合理”为推波助澜就不可原谅了 。 前几年 ， 著名学者易中天写过一篇《聪明的自私 ， 愚蠢的自私》的文章 。 在文中 ， 他把自私分了很多种 ， 并说“自私未必不好”和要“聪明的自私”不要“愚蠢的自私” ， 由于易中天这篇文章里面的概念太多 ， 这种自私 ， 那种自私非常繁琐不易区别和记忆很容易让人误读和曲解 ， 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只会记住 ， “自私未必不好”的断语 ， 社会效果很不好 。 而“聪明的自私”很容易被曲解为“自私的而不会被看出” ， 就像易中天这篇看起来面面俱到 ， 实则似是而非 ， 虽然能读出其中不好的意思 ， 你却很难抓住把柄 ， 很圆滑 ， 够聪明 ， 也很自私——只顾自己说得痛快而不顾会不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 。 同样是学者 ， 同样是中国人 ， 同样讨论自私问题 ，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黄亚生的《经济学家的工具利己主义和共和党的终极利己主义》⑤一文就观点鲜明 ， 论述、举例不拖泥带水 ， 结论不也会让人产生歧义 ， 我认为这是一种对自己观点负责任的态度 。 他说：“利己主义有两种 ， 一种是工具利己主义 ， 这是经济学和现代社会科学设定的对人的假设 。 另一种是终极利己主义 ， 它是说利己主义本身是人应该追求的目标 ， 利己本身是道德的 。 ”并强调指出：“等你再听到‘不是经济学家也认为人是自私的吗’这种观点时 ， 你要问问他们说的是亚当·斯密的工具利己主义 ， 还是兰德的终极利己主义 。 今天美国的共和党不是亚当·斯密的信徒 ， 他们是兰德的自私道德化的终极利己主义的狂妄追随者 。 ”2020年1月7日注：①《浅谈“田忌赛马”之贻害》 http://m.kdnet.net/topic-3130050.html②《“田忌赛马”只有投机没有博弈》 http://m.kdnet.net/topic-8978194.html③北大教授钱理群：《北大等大学正培养利己主义者》 https://mr.baidu.com/kjcsvap?f=cp&u=6b33130c1f500f84④花豹猎杀羚羊 ， 一旁的狒狒看不下去了 ， 狒狒卯足劲赶走花豹！ https://dwz.cn/1TQuOoIN?u=e6d4b78501001437⑤《经济学家的工具利己主义和共和党的终极利己主义》 https://mp.weixin.qq.com/s/BFWW3UXgc5y_MEj_FxbWsg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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