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人类伟大的主动进化
人工智能：人类伟大的主动进化 ——读麦克斯泰格马克《生命3.0》 当今世界 ， 人工智能已被推到新科技革命的前沿 ， 吸引了全人类的目光 ， 其中 ， 最敏感的是杰出的科学家群体 。 麻省理工学院终身教授麦克斯·泰格马克是在量子力学和宇宙学领域屡有建树的著名物理学家 ， 被誉为“数学宇宙的缔造者” ， “堪比‘新时代的理查德.费曼’”的传奇科学家 。 他的科普新作《生命3.0—人工智能时代人类的进化与重生》（以下称《生命3.0》）将人工智能科普的力度投放到物理学、生命科学与计算机科学融合的边缘地带 ， 为人类这种智慧生命及其继续进化与“重生”归纳或提出的见解令人耳目一新 。 首先 ， 泰格马克将各学科乃至相关技术领域内争论不休的生命定义扩展为：“它是能保持自身复杂性并能进行复制的过程 。 ” 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只是：一、能否保持自身的复杂性（“保持”与“复杂性”都是必要条件）；二、“复制”是“保持”的机理与方式；三、复制与复杂的内容是原子如何排列的信息 。 在这一“模糊化”生命定义看来 ， 生命不再只是“蛋白质的存在方式” ， 因而生命的要件不再只是细胞 ， 不再只是碳基 ， 甚至可能不再只是物质 ， 生命的根本被“精确”、落脚到“信息” 。 就此 ， 麦克斯·泰格马克就为人工智能尤其是“通用人工智能”或称“强人工智能”（为回避各种歧义 ， 泰格马克将其严格定义为“可完成任何认知任务 ， 并且完成得至少和人类一样好的能力 。 ”）和“超级智能”（即“远超人类水平的通用智能”）进入生命行列的“合法性”敞开了大门 。 我不禁联想 ， 这与量子理论所推出的“人择原理”（包括“弱人择原理”与“强人择原理”）不谋而合 。 人择原理预言：当宇宙的时间积累到相当长的阶段 ， 非地球人类的“宇宙观察者”就会出场 。 量子理论说宇宙观察者不是指地球人类 ， 但是不是经人工智能和超级智能目标实现以后扩展到广阔中宇宙中更高级、更复杂的智慧生命？如是 ， 它们就是地球人类的后裔 。 《生命3.0》 ， 厘清了生命进化的三个里程碑 ， 诠释了生命由简单到复杂的革命性变化：生命1.0 ， 硬件与软件复制信息只能由 DNA简单地重复操作 ， 朝复杂性的转变只能被动地等待进化；生命2.0 ， 能够重新设计自身很大一部分软件 ， 例如学习语言、技能 ， 更新自己观念、行动目标 ， 这就是我们地球人类或类地球人类这种智慧生命；生命3.0 ， 目前地球上还不存在 ， “它不仅能最大限度地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 ， 还能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 。 生命3.0与人工智能的关联性 ， 现在已露出端倪 。 泰格马克以自己在物理学领域极深的造诣积极“猜想”：“通用人工智能会具备足够的能力来迭代和设计出越来越好的通用人工智能 ， 它的终极能力几乎是无限的 。 因为它只受限于物理定律 ， 而物理定律似乎允许远超人类水平的智能出现 。 ” 在预言人工智能何时爆炸（爆炸的定量描述是“它们爆炸的时间恰好是其能力翻倍的时间”） ， 即地球上何时出现通用人工智能这个关键问题上 ， 作者是谨慎的 ， 只是分别介绍了乐观派、悲观派、和中间派的观点 ， 没有明示自己的判断 ， 并把这个问题的“自由裁量权”交给了读者自己 ， 但他坚信“技术赋予了生命一种力量” ， 生命发展到“它不仅能最大限度地重新设计自己的软件 ， 还能重新设计自己的硬件”的伟大的3.0状态的“事件” ， 或迟或早 ， 终将发生 。 关于生命3.0实现的具体方式 ， 作者仅讲到三种：一是计算机工程 ， 这是当下已经实现的专用人工智能（可完成一个较狭义的目标组的能力）的形态 ， 例如能战胜人类冠军的下棋智能“深蓝” ， 或应用到自动驾驶的智能 ， 等；二是用技术来增强肉身（既包括用金属或机器来来增强体格 ， 也包括以芯片改进、增强大脑） ， 使人与机器相融合 ， 变成智力、体力都异常强大的类似科幻故事中的“赛博格”那样的“新人”；三是智能上传 ， 将人工智能或经人工智能增强后的人类大脑智能或超人工智能上传各种机器（包括各种专门机器或机器人、计算机等）或其他新的硬件 。 智能上传也称上传人、上传者或仿真者 。 虽然作者认为通用人工智能目前的主流方法是计算机工程 ， “赛博格”和“上传人”似乎都还只能长期出现在科幻作品中 ， 但如果计算机工程在几百年后仍无法实现超人工智能 ， 那么出现“赛博格”和“上传人”的“可能性将大增” 。 如果到了通用人工智能和超人工智能这种新的生命形式繁衍到宇宙中去的时代 ， “一个高级人工智能也可能想要在它的原始物质形态硬盘耗尽自己的能量储备之后 ， 把自己的智能和知识上传到一个枢纽的超级计算机上 ， 永远活下去 。 ” 《生命3.0》一书 ， 虽然认为从生命2.0到生命3.0 ， 传统进化的作用已经失效 ， 因为即使人类有能力干预DNA、用改造蛋白质的方式增强大脑 ， 这种方式的进化与人工智能在以小时、分、秒的时间量度中成长、增强、换代的速度相比 ， 实在太慢了 。 然而 ， 若从宇宙整体的角度观察 ， 从生命2.0到生命3.0的出现 ， 仍然是生命的一种进化方式 。 我在《人与人工智能无论谁胜都是永恒星光的调皮闪烁》一文中也曾推测：“人类以智能芯片对自己大脑实施技术创新 ， 可能是人脑进化的新方式 。 ” ， 然而这与《生命3.0》所说的“人工智能爆炸”所启动的人类进化大格局相比 ， 就显得小器了 。 据作者描述 ， 生命2.0到生命3.0的演化前景 ， 会远远超越以芯片改造人脑的深度与广度 。 在宇宙整体看来（假如它在看的话） ， 这仍然是它内部演化到相当高级的阶段的一种自然结果 ， 是宇宙间的一种“自组织”现象 ， 因而也是一种自然现象 。 当然 ， 这一次“进化”与以往的进化不同 ， 过去生命的进化都是被动的、是按生存环境所要求进行的（不进化生命就会被自然界淘汰） ， 而这一次进化由智慧生命主动发起 ， 与生存环境无关的、甚至是对生存环境 ， 包括宇宙大环境的挑战 。 现在已经被否决的“人定胜天”理念 ， 也许到了通用人工智能和超人工智能当道的时代 ， 尤其是泰格马克描述的亿万年后宇宙间大部分物质都可能成为生命的时候 ， 就有了现实意义 。 在亿年这个量级上 ， 超级智慧为了生存和发展 ， 或许可以利用量子力学中的“芝诺效应”来防止“基本”粒子（如质子）的衰变 ， 即以常规观测的方式来减缓、影响粒子的衰变 ， 进而干预宇宙灭寂的进程！到了那样的时代 ， 我们的后裔还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办到呢？ 作者希望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美国天文学家弗兰克德雷克指出 ， 出现智慧生命的概率可以用“出现宜居环境的概率、该环境中进化出生命的概率和生命进化出智能的概率”相乘得到 。 而一些科学家认为后两种概率至少有一个为零的状况在绝大多数类地行星上是不可避免的 ， 有人甚至认为后两个概率都缺失是一种常态 ， “生命起源需要一点随机的侥幸”） 。 对此 ， 作者兴奋地说道：宇宙在经历了138亿年历史后“终于通过我们人类活了过来 ， 并逐渐获得了自我意识 。 ”“我们已经看到 ， 生命在宇宙中未来潜力远远超过我们祖先最不羁的梦想” ， “我乐观地相信 ， 只要我们做出正确选择 ， 生命的未来一定精彩万分 。 ” 附：《生命3.0》有趣的“引言”梗概： 某科技公司有一个强大的研发组合——“欧米茄团队” ， 他们在狭义人工智能（如游戏机、翻译机、自动驾驶软件、专业机器人等）的商业开发方面极为成功 ， 获得了很高的超额利润 。 在公司总裁的梦想——建造“通用机器人”（作者在书中《名词备忘表》中明确：它具有 “可完成任何认知任务 ， 并且至少（具有）和人类一样好的能力”）这个令人激情喷涌的目标下 ， 欧米茄团队秘密启动了自己的计划 。 秘密 ， 源于谨慎和紧迫 ， 他们认为这与当年的“曼哈顿计划”一样重要、一样危险 ， “如果自己不率先做出来 ， 就会有其他不那么高尚的人捷足先登 。 ”那对世界可能是灾难 。 计划中的“新生命”被命名为“普罗米修斯” ， 它虽然在智能上还远远落后于人类 ， 但在欧米茄团队持续研发中 ， 正在迅速成长 ， 一天比一天强大 。 英国数学家欧文•古德在1956年就预见到了这种可能性 ， 认为“一台超级智能机器就能设计出更好的机器” 。 果然 ， 未被接入互联网（防止它逃跑）的普罗米修斯开始从本地储存的、来自互联网大部分内容的信息库中学习 ， 并以其运算速度优势在弥补与人类之间的差距 ， “以势如破竹之势解决问题 ， 如果换算成人类的时间 ， 那得几千年之久 。 ” 欧米茄团队指令普罗米修斯针对亚马逊一个提出各种问题和拿出解决方案的“众创”平台 ， 设计出一个积极参与有偿讨论的软件模块 ， 由欧米茄团队上传亚马逊的网络服务器（云计算平台） ， 并租用大量“虚拟机” ， 这样 ， 每付出1美元租金 ， 就可从平台赚回超过2美元的价值 。 亚马逊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狭义人工智能的“入侵”并在大肆敛财 。 欧米茄团队将收益全部购买更多的云空间 ， 供普罗米修斯“成长”使用 ， 使它的智能不断升级 ， 进入财富与智能的良性循环 ， 它写出的最新版本软件厉害到每8小时让欧米茄团队的收入翻一番！ 普罗米修斯的迅速成长 ， 使欧米茄团队不需要公司再投入资金 ， 研究团队实际上已经争取到了独立、自由的地位 。 欧米茄团队决定利用普罗米修斯惊人的快速成长 ， 谋取更大的经济利益 。 经过缜密研究 ， 他们让普罗米修斯去游戏机领域显身手 。 实践证明 ， 普罗米修斯不仅能设计让人类着迷的游戏 ， 还能“分析网络上关于人们偏好的所有数据” ， 使新游戏切中玩家上瘾的痴迷点 ， 进而“发展出了一种根据销售收入来优化游戏的超能力 。 ”2011年 ， 新游戏《上古卷轴5：天际》发布一个星期 ， 销售额就超过4亿美元 。 而普罗米修斯每24小时就可开发出一个这样的新游戏 。 即使保守估算 ， 他们也很快能赚到100亿美元 。 此时 ， 欧米茄团队的网络安全专家深感不安 ， 她认为这样发展下去 ， 会出现可怕的风险：普罗米修斯会在逃脱的同时“抢夺自己命运的控制权” 。 于是 ， 普罗米修斯的工作被限定在不会有“逃脱”风险 ， 价值高、数字化、易于理解的电影制作方向 。 为适应新的工作岗位 ， 普罗米修斯在星期五这一天内就掌握了它不擅长的人类的阅读和书写能力 ， 还顺便记住了《维基百科全书》全部词条和几百万本书的完整内容 。 后来它继续学习与掌握关于娱乐、各种虚拟演员、人在不同情景中的复杂情感和关系 ， 乃至电影所需的光线追踪等专业知识 。 到了星期日早晨 ， 它已可用1分钟时间看完一部长两小时的电影以及由这部电影改编的所有书籍、网上所有评论和评分 。 当它很快看完几百部电影后 ， 就能准确预测每部电影将受到的评价 ， 懂得应当怎样吸引不同的观众 ， 并能写出具有很深艺术造诣、见解独特、技术分析细腻的影评 。 为了避免观众追星暴露这位演员的虚拟身份而引发社会不安 ， 欧米茄团队让普罗米修斯先创作动画片 。 它的处女作是部奇幻喜剧片 ， 该片在结局时竟让人类感动地流出了眼泪 。 普罗米修斯的电影艺术、技术在突飞猛进 ， 第一个月就推出了几十部新片 ， 片中人物比好莱坞的大制作更有趣、感人 ， 欧米茄网站在令人上瘾 ， 且价格很低 ， 因此覆盖率与口碑极佳 。 3个月后 ， 他们的收入就击败了奈飞公司 ， 与“时代华纳”、“21世纪福克斯”并驾齐驱 ， 成为世界最大的媒体帝国 。 我读到这里 ， 才疑窦暗生：这个“帝国”从没听说过啊——作者是在以“引言”的名义讲一个科幻故事！ 财富的迅速积累 ， 使欧米茄团队操控的媒体帝国开始由涉足世界经济领域而迅速演化为商业帝国 ， 普罗米修斯对商业计划的前景预见能力已经超越人类 ， 成为基于科学的“先知” 。 此时 ， “先知”已经感觉到人类原先为自己设计的硬件限制了能力的继续加速提高 ， 提出了精确的改进自己硬件的建议 。 为了防止“先知”失控 ， 欧米茄团队不准它自己操作机器人来落实改进自己硬件 ， 而是雇佣了大批科学家和相关领域专家学习、理解普罗米修斯提出的改进硬件方案 ， 经过几年的人类研发、试错 ， 终于实现了改进硬件的目标 ， 可普罗米修斯在这几年内早已提出了更多继续改进硬件的方案 ， 由于所需人力、物力、财力浩大 ， 改进方案积压成堆 ， 严重制约了“先知”迅速成长 。 于是普罗米修斯想方设法向人类提供人类最易于理解、实现它的改进硬件计划的技术路线 ， 以及最易于人类理解和制造的先进工具 。 普罗米修斯这个“先知”在人类的控制下 ，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升级！这时候 ， 全世界的科技突然出现爆发式繁荣 ， 新涌现的各国高科技公司纷纷宣布研制出了原创的重大高科技成果 。 例如：韩国一家新公司的新型电池使笔记本电脑存储的电量翻了一番 ， 且1分钟就能充满电量 ， 重量则轻了一半；芬兰一家公司发明了很便宜的太阳能电池板 ， 效能是原来世界最好产品的2倍； 德国一家公司生产出了商业化、大批量的室温超导电线 ， 电阻大幅下降；波士顿一家生物制药厂宣布世界上第一种无副作用的减肥药问世；加利福尼亚的药业公司宣布一种能让免疫系统识别和攻击常见癌变的新药顺利通过二期临床实验……全世界惊呼：人类已经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科学黄金时代！此时 ， 大批的机器人公司在全球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 虽然各种机器人的智能没有一个能达到人类智能的水平 ， 却在几年后取代了制造、储运、零售、建筑、采矿和农林牧渔等各行业的人工 。 实际上这是欧米茄团队控制的普罗米修斯在幕后所掀起的新技术革命风暴 ， 它主导的破坏性创新的新公司盈利能力太强大了 ， 在洪水般冲垮大量传统企业的同时 ， 也以新技术培育了强大的合作群体 ， 欧米茄团队把巨额利润重点投向社区服务 ， 大量雇佣因传统企业破产而失业的员工 ， 新公司按照普罗米修斯的分析 ， 寻找以最低成本能为员工和社区创造最大价值的社区建设、文化事务、看护服务方面 ， 在贫困地区建立新型学校、医院、日托中心、老年看护中心、经济适用房以及停车场等基础设施 。 由于这些日常的工作日益深入人心 ， 欧米茄团队开始利用大量的先进媒体和民主制度 ， 逐渐向世界各地渗透自身的影响力 ， 并逐渐获取统治世界的权力 。 利用普罗米修斯高智能掌握的权力 ， 不断地、超前性地化解地区冲突 ， “核降级”目标得到广泛拥护 ， 全球核装备大幅缩减 ， 解决全球气候变化的技术关键获得突破 ， 可再生能源成本不断降低 ， 新能源设施在全球普遍开花 。 一场为全球每个人“定制”的教育革命掀起 ， 每个人都在学习最适合自己的课程 ， 学习方法与设备能帮助每一个人联想、理解、深入学习 ， 学习不仅愉快 ， 而且免费 。 这场教育革命也创造了有效的“说服链” ， 使人与人、种族与种族、国与国之间的冲突不断化解 。 至此 ， 欧米茄团队以跨国非政府组织“人道主义联盟”的形式浮出“水面” ， 并逐渐朝世界政府演变 ， 而世界政府背后的超强智力 ， 就是仍在加速增强的普罗米修斯这个庞大的智能体 ， 它有能力让生命在地球乃至宇宙中生息繁衍亿万年 。 “序言”到此为止 ， 生命朝3.0方向进化的大幕宣告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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