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仰乐队:歌从出世到入世因喜欢"在路上"( 三 )

2 在树村“死磕”音乐

张静的第一把贝斯来自Fernandes(费南迪斯) , 一个90年代刚刚进入中国的日本品牌 。 张静用身上仅有的2000块钱在琴行以半价“磨”下了这把琴 。 直到后来 , 张静在树村连房租都交不上了 , 有人愿意出3000块钱买下这把琴 , 他没想太多 , 便换了把便宜的 , “当时我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琴 , 排练和演出全靠借 。 ”

曾有人说 , “穷”是90年代独立音乐人的共同记忆 , 而位于上地的“树村”则记录了痛仰“苦中作乐”的那几年 。 树村聚集着一群被边缘化的孩子们 , 杭盖乐队、夜叉、扭曲的机器、黑九月等十几支不同摇滚风格的乐队都催生于此 。 高虎、张静也是树村最早的一波租客 , 一二百块钱住一间几平米的平房 , 这对刚毕业的他们是绝对的“美事” 。

也正是在树村 , 高虎第一次找到群体共同感 。 那时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做乐队 , 每天都奔走在各自的“排练厅”——另一间几平米、四周裹着隔音棉被的平房 , 寒暄着最近又写了什么歌 。 排练之余 , 痛仰便自己到酒吧联系演出 , 印海报去学校张贴 , 亲自帮学生们订票 。 当年北京五道口附近聚集了不少学生和外国人 , 组成了摇滚乐大本营 , 痛仰的第一场演出就是在北京大学附近的Every Day酒吧 。 他们花了一个月时间排练了七首歌便“赶鸭子上架” , 第一次演出 , 高虎几乎全程闭着眼睛 , “是紧张 。 ”

最开始 , 痛仰的一场演出收入只有几十块钱 。 半夜演出结束 , 哥几个和乐器挤在一辆面包车里回树村 , 刨去路费和吃饭 , 每个人多的时候能分到10块 。 有一次痛仰参加了一场七八支乐队的联合演出 , 最后每支乐队分到了十块 , 每个人只拿到2块5 , 还不够买盒烟 。

即便“落魄”如此 , 高虎直言 , 他们这些玩摇滚的人不喜欢求人 , “本质上说(我们)就是不喜欢搞社会上那一套虚情假意 。 ”因此在没有所谓合同概念的年代 , 忙着到处找演出的痛仰经常被不靠谱的演出方“欺骗” , 例如曾在没有任何保障下受邀演出 , 中间人却一通哭穷 , 结果回村后高虎就惨遭“拉黑” , 连路费也没拿到 。 还有一次 , 痛仰自己垫路费到内蒙古演出 , 结果对方说后续再付 , 回京后却再次“人走茶凉” 。 高虎总是戏称这些“教训”为“交学费” , “喜欢摇滚乐的人 , 大部分还是比较单纯 , 没有那么多歪脑筋 。 ”所以即便到后来 , 痛仰小有名气 , 他们的学费还是没少交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