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的西藏,只能用来朝圣吗?(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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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智美更登》剧照

新京报:为什么要用《我的太阳》当作时空转换的一个中介?

万玛才旦:这跟我自己的经历有关 。 很多年以前 , 我是在高原上听到这首歌的 。 因为我们之前听的都是帕瓦罗蒂很激昂的男高音 。 我们在那样的环境下 , 突然听到一首藏语的《我的太阳》 , 给我一种很荒诞的感觉 。 这种感觉就深深地留在了我的心里 。

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 , 我很自然地想起了这首歌 , 和有关这首歌的记忆 。 我觉得把这首歌放在电影里很合适 。 这部电影的讲述方式 , 本身就不是“正常”的 , 放这一首歌进去 , 更能凸显电影的荒诞感 。

另一方面 , 我不会把这首歌很生硬地直接放进剧情中 。 我也让这首歌跟剧情有一些关联 。 司机金巴的女儿和这首歌有一个对应关系 。 在司机金巴和杀手金巴聊天的过程中 , 司机金巴说 , 他的女儿就像“他的太阳”一样 , 这也是他喜欢这首歌的原因 。 我们可以看到那时车上挂着他女儿的照片 。

在影片结尾的梦境里 , 奏响的是意大利语的《我的太阳》 。 也许平时我们不会讲某种外语 , 但是在梦中 , 我们可能能够听懂某种外语 。 我用这个来强化梦的荒诞性、不合理性或超现实性 。

新京报:你的电影里总有许多寓言或隐喻 , 就像一个庞大的“隐喻迷宫”一样 。 你曾在其他访谈中也说过 , 《撞死了一只羊》的寓言性质很强 , 你是怎么看待寓言和隐喻对于电影的重要性的?你为何会喜欢用寓言?

万玛才旦:寓言本身就有这样的特点 。 以前很多人会评论我的小说是寓言体小说 。 我觉得寓言体的作品会更好 。 这样的作品虽会有一些模糊性 , 但它能增加文本的开放性和审美的可能性 , 也能使一个文本拥有更多的解读维度 。 特别现实主义的作品让大家想象的空间就比较小 。 所以 , 为了让作品的外延增大 , 创作者要做很多设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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